周阮抱着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跳逐渐变快,她咬着嘴,想转移注意力,就看向了另一侧的书架。
哎?她惊叹出声,这是石佛?
石佛?许一泽走过来,拿出一本书翻了翻:是,全是他的棋谱!
被周遭的人看了几眼,他们两个惊觉失礼,赶紧拿了书走去了角落。
待藏在了书架后,周阮才敢小声开口问:许同学,你也知道石佛啊。
许一泽翻着书:当然!我最近经常下棋,有好几个朋友都很崇拜他。
经常下棋?周阮抬头看他。
许一泽摸了摸鼻子,眼神乱飘:不是不是。就是在上兴趣班休息的时候,偶尔和朋友下一下棋而已。
周阮起了玩心,踮脚凑过去,满脸戏谑:哦?可别是名为围棋的兴趣班啊~
红色从颊边蔓延而开,唰的涂满了他的全身。更别说她就在他的身前,他根本退无可退,最后只能狼狈的靠在了书架上。
太近了。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离的这么近过。
许一泽无措的抓着手,低头就瞧见她细密的睫毛。本来她的眉形就十分好看,鼻尖还生的那样秀气,唇色在莹白肤色的衬托下更是粉润。此时的下嘴唇中央还溢着点儿红,是她刚才咬过的地方。
快说点什么许一泽!
许一泽结结巴巴的开口:周阮,你怎么也知道石佛?
他脸上的红也染上了她的脸畔。周阮慌乱的往后退了些,微微偏过了头:唔,上次等星恒比赛的时候,书店的叔叔有提起来过韩流,后来我就自己看了看。所以韩流,主要就是指这位石佛吧?
是啊。主要就是他,但不止是他。许一泽轻叹了一口气,他不仅师从韩国的围棋皇帝,自身还相当有才。在以前整体实力差距那么大的情况下,我们的棋圣曾那样辉煌的赢过日本六超。可就是这样的棋圣,在巅峰时期败给了这位皇帝而后,作为徒弟的石佛,统治了世界棋坛十余年!
可是,许一泽话锋一转,就在前几天,一位Jing通僵尸流的奇才,与这位石佛交接,成为了新的世界第一。
周阮有些好奇:僵尸流?这些头衔听上去很像武侠小说中的各派高手。可这所谓的僵尸流,听着又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技能。
许一泽回答她:僵尸流,就是指棋死而不僵。大多数时候,如果棋成为死棋,大多数人会选择直接弃子。但是对于一些高手,如果把这些弃子利用得当,就会让棋死而复生,反败为胜所以称之为僵尸流!
完全想象不到是什么样,周阮摇了摇头,不过许同学,你什么时候开始下棋的?还知道这么多。
我有一个小目标,所以就开始学棋了。说罢,许一泽弯下身,周阮,等等。
他的手指靠了过来。
他的指腹触在了她的下巴上,小心的刮蹭着。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碰触到的地方,烧的她耳垂发烫,心跳又愈发不规律。
不过他也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有点抖不说,呼气之间,吐字轻极了:你这里沾了个东西稍等,马上就好。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样。她听到了手表中秒针划过的声响,走过一圈一圈直到,他说出那句好了。
周阮垂着头,声音细如蚊蝇:我、我再去取两本书。
许一泽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等她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不见,他捂着脸贴在了书架上,可从头到脚的热气仍是挥散不去。转了个身,许一泽靠着书架滑落,最后坐在了地板上。瞧着地面上模糊映出的轮廓,他又是欣喜,又是懊恼的抱怨到:
许一泽,你真是个傻子。
恍惚着下了电梯,许一泽才注意到周阮居然抱了一沓书在怀里。他想要帮忙,周阮却是说希望他稍等一下,她想自己一个人去收银台。可排队的人一点都不少,他等得百无聊赖,开始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他不想就这样将今天的会面结束,但也想不出该以什么理由继续约她出来。再一想到她每一次那样礼貌客气的用词,许一泽觉得这口又难开了几分。
还没等他彻底整理好心思,就见周阮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把一袋书递给了他。
是用礼品袋包好的,浅蓝色的纸张封口被处理的整整齐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周阮笑了起来:谢谢许同学之前给我送的玩偶这是回礼!
回礼?他瞬间明白了,不行,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