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利茲衣帶飄飄,將我抱離冰宮。這具身體感覺不到傅利茲身上的寒冷,我略為疑惑地抬頭看他,他淺淺一笑,將下巴靠在我的髮旋,輕輕吻著。
「我們終於不再相剋了。」他輕聲呢喃。
我想起我在人間界的時候,他也對我說了這一句話。而且有起手式,「殘陽」。
「我身體是綢雪的,靈魂是憐露,身上沒有屬於殘陽的一部分,你要叫我什麼?」我惡質地凝視他。
他眼神剎那的恐懼沒有被我遺漏,那份恐懼帶著心虛和自責。
這具屬於綢雪的,他觸碰了上百回的身軀,再也不會用充滿崇拜與敬慕的眼光看他,失去柔情似水,我看傅利茲的眼神猶若陌生人,我跟他的熟度,就像菲爾盤中那塊rou,甚至是菲爾現在正在人間界切下的那根指頭那樣生,血淋淋地,帶著嘲諷、挑釁與殺意。
「妳變了。」傅利茲慘澹一笑。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綢雪不再是綢雪。」
「妳變回原來的殘陽。」傅利茲將我放在他寢宮的床上,單膝下跪,捧著我的手,「殘陽回來了。」
咦咦咦???!!!殘陽是這麼惡劣的人嗎?虧她還是天神想起天神也有哈維這種人,我就突然覺得殘陽的小小惡作劇大概也沒什麼。
「跪在自己妻子面前不會覺得很奇怪嗎?」我借力使力,將他拽起。這具身體的好處是力氣比我原本不堪一擊的身體強壯得多。
傅利茲似乎很滿意我拉他一把的舉動,說道:「在我眼裡,妳就是殘陽。」他走上前一步,伸手撫摸我的頭髮。
那是他摸慣了的、屬於他妻子綢雪的,柔軟的長髮。
他撫至我的鎖骨,摸到了刺青上,眼神溫柔似水。
我伸手反抓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說道:「好長的指頭。我從很早之前就想問了,你的手指這麼修長,會拿劍嗎?」
他似乎對我的觸碰感到愕然卻又欣喜,但是這人臉色向來沒有多大起伏,他端坐在我身邊,說道:「拿。」
「我以為你都徒手殺人。」像殺你妻子一樣。
傅利茲的眼神深不見底,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他嘴角一扯,笑得詭異:「就算徒手殺人,也抵不過殘陽殺人。」
我心一凜。
傅利茲手腕一旋,將我手指反握住,把我壓倒在床上。
「殘陽是殺神。斬殺了無數的神,終於當上天界之王。」
我以為傅利茲的嘴唇溫熱,原來是我自己的雙唇過於冰涼。
他輕輕地啄在我的唇上,深怕嚇著我。
「殘陽這輩子做出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從人類的手中救出菲爾。」
『我恨人類,因為我是被人類養大的魔族。』菲爾曾經這麼說。
「再多告訴我一點,我想多聽聽殘陽的事。」
我微笑,緊緊擁住傅利茲的頸子,手滑進他的下體。
就跟當初我對繼父做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