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踏进别墅客厅,用微哑的嗓音喊了声,“小月亮。”
却是无人回应。
“喊什么喊?”
霍辞眉眼冷凝,声音更像是在寒冰里浸过,“她在哪?”
傅南珩垂眸扫了眼他手里的衣服,淡淡道,“发烧了,在我的卧室休息。”
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阿姨走出来。
傅南珩:“衣服换好了?”
阿姨微笑着道,“是的先生。”
霍辞上前一步,那双桃花眼底的情绪略微迫切,“她醒了吗?”
阿姨上下打量他一眼,轻声开口,“还没有,不过先生已经喂了她药,应该很快就醒了。”
霍辞侧眸睨他一眼,越攥越紧的手指骨节一点点泛白。
傅南珩吩咐阿姨,“去熬粥,稍微放点糖。”
霍辞唇齿翕动,声线冷而沉,“她不喜欢甜粥。”
阿姨脸上露出为难神色,“那……”
傅南珩眸色暗了几分,“就按我说的来。”
阿姨道了声好,转身去了厨房煮粥。
霍辞冷眼瞧着他,蓦地低笑了下。
对面的男人眉心微拧,“你笑什么?”
“笑你蠢。”
傅南珩眸色淡淡,“我是没有你了解她,但我会从现在开始了解,你大可不必用蠢这个字形容我。”
不过一瞬,霍辞周身的冷戾气息骤然聚集,“你以为她需要?”
傅南珩拧眉。
“过去你们对她不闻不问,怎么,现在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傅南珩,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傅南珩原本平静的神色倏然Yin沉下来,“她本就不是你妹妹。”
他看得出,她也没有完全把霍辞当做哥哥。
霍辞那双桃花眼底蓄满了沉冷意味,“难不成是你的?”
“我——”
他说,“你不如问她愿不愿意喊你这声哥哥。”
傅南珩瞧他一眼,唇上勾出浅薄的弧度,嗓音温温淡淡,“不愿意又如何,她迟早有一天会跟我回傅家。”
霍辞低笑了下,嗓音覆着细微哑意,“她过去五年在我身边,未来,我也会陪着她。”
不止五年。
“你所谓的陪,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墓园,让她顶着暴雨等了你将近两个小时?”
霍辞淡声道,“我会跟她解释。”
傅南珩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口,喉间溢出冷笑,“你最好能跟她解释清楚,如果哪天再被我瞧见你惹她难过,我不介意找人断你一条腿。”
霍辞凉凉的瞥他一眼,语调淡而冷,“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这头,两人声音堪堪落下之际,一声混着软糯鼻音的“哥哥”自卧室传出。
霍辞转身,抬脚走过去,率先一步打开卧室门。
江倚月半坐在床上,脸色红扑扑的。
她做噩梦了。
梦到霍辞……
醒来的时候,心脏又酸又涩,难受得紧。
江倚月闻声抬眸,那双杏眼眨了眨,目光落在霍辞身上,轻声开口,“哥哥,我们这是在你那套江景别墅么?”
她只记得自己从庄小姐的病房出来后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头痛的紧,然后好像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被谁带到这里的?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霍辞重新回医院找她了么,还是……
江倚月没有头绪。
傅南珩立在一旁,清清嗓子道:“不是他的,是我的。”
江倚月眼眸微垂,“哦。”
傅南珩眉心轻蹙,“就一个哦?你发烧昏迷,我抱你回来还给你喂药,你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连声谢谢都不说?”
霍辞眸色倏地沉了下。
江倚月歪了下脑袋,从善如流,“谢谢你啊,傅先生。”
傅南珩:“……”
敷衍到了极致。
霍辞低眸看她,淡声开口,“感觉好些了么?”
江倚月点头嗯了声,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下半身没有穿衣服。
她眉心瞬间皱起,“……”
江倚月低头,入目的是一片白。
霍辞也注意到了。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男士衬衫。
衬衫主人是谁自不必说。
江倚月的身材本就属于娇小型,衬衫码数太大,刚才她伸手掀被子用了点力气,领口被她的力道带去那头,导致她的半个肩都露了出来。
霍辞周遭的Yin鸷和冷戾气息以秒骤增。
傅南珩侧眸瞧他一眼,唇角微掀,话里话外都是一副想要挑事儿的姿态,“我的衣服穿在江小姐身上,倒是别具一番风情。”
江倚月注意到霍辞的目光,伸手扯了下衬衫衣领,盖住肩膀。
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