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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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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是刻意下苦功夫背诵过几套经文的,现下心内忐忑,也生出几分临时抱佛脚的心思,虔诚地吟诵经文,不敢有丝毫懈怠。

    内侍通传圣上驾到之时,太子已经诵读完了两遍《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他听见寺内比丘尼与内侍宫娥问安之声,也连忙直起身子向圣上跪伏。

    天子新浴,面上却不见愉色,他坐到太子之前的蒲团上,淡淡道:“已经见过你母亲了?”

    太子称是:“英宗德妃今日咳了好几口血,幸得太医院使妙手回春,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应该也就无碍了。”

    “那便好,你们母子也有近一年不曾相见了,她见了你,就是有些症候也能好上许多。”

    圣上似乎只有这些要问,并不主动开口。君王自有身为天下之父的烦忧,太子心中却是七上八下,见圣上不再相问,便试探着关怀道:“阿耶今日是否身子不适,要不要也请院使过来瞧上一瞧?”

    说到这事上多少有些尴尬,圣上沐浴平复了心情,再见到太子时忍不住忆及那静室中的一段风月旖旎,只是轻咳了一声,“朕只是想起新罗近日屡屡挑衅,心中稍感不快,并非身体有恙。”

    新罗的战局如今是交托在太子身上的,圣上提起这事,太子自是责无旁贷,连忙道,“新罗不过蕞尔小国,哪里值得圣可汗烦忧至此,高句丽当年对高.祖与文皇帝不恭,孝皇帝便将其夷为郡县,儿子想着若是使者谈判不顺,不妨就直接挥兵向东,以扬国威。”

    “文皇帝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手下贤臣名将如云,但却独留高句丽在辽东苟延残喘。”圣上听了太子之言,微微笑道:“正是为了孝皇帝能降伏旧臣名将。”

    皇帝随手敲了几下木鱼,侧身回眸对他道:“朕待你,也是一样的。”

    太子忙跪在蒲团之上,他原本还担心阿耶是不是发觉了他与苏笙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又松了一口气,“三郎不敢有负圣望,兵部与户部已经递了折子上来,若是征兵用粮顺利,儿月余便能启程。”

    新罗虽小,但到底是太子亲自督军,谨慎一些也是应当的,太子如今身为尚书令,统管六部事宜,有些事已经是先斩后奏,甚至可以不奏,圣上对此了然于胸,却并没有开口诘问:“朕听内侍说传旨时三郎并不在住处,不知三郎是往何处去了?”

    “儿子与慧明法师许久未见,便往禅房处多坐了一会儿。”

    皇室女子出家并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这位鸿明法师乃是圣上的堂姑安平县主,年岁甚大,太子与她相见也不用担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

    他与鸿明法师原本是说好了的,因此也不担心圣上盘问。

    圣上对太子的回答并不感觉意外,“内侍还曾说起,苏家四娘子今日有些中邪,身边竟无人伺候,由着她在佛寺之内胡言乱语,她虽然是你未婚的妻子,但这传出去终归不大好听,朕叫人禁了她的足,这几日你便不用去瞧她。”

    太子当时走得匆忙,一时看顾不到苏笙,又想着被自己遗落在桌案上的香炉,一颗心重新提了起来,“阿耶明鉴,不知苏娘子是说了些什么,才惊动了圣躬?”

    苏笙那时大概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就算是平日里软弱,苏氏又有诸多把柄握在太子的手上,但也保不齐苏笙昏头的时节能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早知道他就该再等上几日动手,也不用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朕瞧她是失心疯了。”圣上站起身来,俯看太子的眼睛,神情不见厌恶,但也没有什么怜悯这姑娘的意思,“她说要削发为尼,不愿嫁入东宫,三郎说她岂不是可笑?”

    太子知情,当然晓得阿笙该是被自己的莽撞吓得不行,但是又不敢到御前告状,只能请旨出家,然而太子虽然平日对待侍御有种种说不出口的爱好,但对尼姑并无什么兴致,他最爱女子那一头乌发,阿笙不过是一时羞愤,日后他想些法子,总能劝得回来。

    “苏氏一时失言,阿耶罚她也是应受的。”太子大着胆子同圣上对视了一瞬,随即又低下头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他总觉得阿耶的身上似乎也沾染上了曼陀罗花的香气。

    天子面上平静无波,“既然三郎也这样说,那就叫主持训诫她几日,好好定定她的心肠,朕闻慧明法师处供有舍利子,就叫她到那处祛一祛身上的邪气。”

    ……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被人称作是失心疯的姑娘却正捧了一本佛经坐在榻上抄写,她的手指并拢,微微搭在笔上,抄写得又好又快。

    宋司簿已经叫人把静室重新洒扫过,又让厨房送了热水过来。

    能在佛寺之中以玫瑰入浴是件极奢侈的事情,即便是东宫的侍妾也只能以清水涤身,更不要说苏笙现在还是被禁足的待罪之身。

    苏笙不关心宋司簿一个小小的内廷女官是如何让厨房如此俯首帖耳,只是见她身上似乎多了几处伤痕,叫藏珠拿了些金疮药和活血化瘀的药物给她。

    那些是圣上后来让御前内侍赐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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