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只看到她潮红的脸颊,还有那微微湿润的眸子。此刻的宋裴欢就像是见到情郎的少女,情窦绽开,眼如星河,脸若蒙桃。还未等沅溪探究一二,宋裴欢却忽然将自己放置在一旁的石桌上,兀自转身跑走了。那背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裴欢快速回到房间中,这才捂着因为跑动狂跳的胸口吸气。她摸到了衣服前的潮湿,骤然发现,因着刚才抱沅溪的举动,衣衫早就湿了大半,那内里双峰的轮廓若隐若现,顶端已是挺得明显。宋裴欢没想到一场闹剧居然让自己陷入这种窘迫之地,她有些慌乱得拿出肚兜穿好,又找了配套的丝绸亵裤穿上。虽然腿间的羞儿还不曾软下,但宋裴欢也有过经历,只要不去管,很快便会乖巧得软回去,她也并不担心。
宋裴欢穿好里衣,将一袭火红的裙装套在身上,这是她前些日子新置办的。不知何时开始,本来就讲究的宋裴欢买了好些裙子和胭脂水粉,且裙装的颜色也从曾经的素色变得更为鲜艳。宋裴欢肤色白皙,任何颜色在她身上都煞是好看。
她着一袭火红色长裙,端坐在铜镜前,将新买的胭脂水粉好生认真得涂抹在脸上。胭脂色泽鲜艳,如她的红裙,而水粉则是嫩如春桃,丽而多娇。宋裴欢将妆容上好,看着其中的自己,浅笑了下,便再次去了后院。
果不其然,自己临走时将沅溪放置在石桌上,这会儿她竟还是慵懒得盘在那,一动未动。宋裴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鳞片,这般叨扰,其实让沅溪有些不耐。她扭动着身子,用长尾扫着宋裴欢想要将她赶走,获得片刻清净,可是,当她抬起眸,看到宋裴欢那张脸时,动作却又顿下来。
蛇本冷血,在万物之中,蛇向来都是淫邪的象征,沅溪的本性,自然也是如此。一直以来,她对宋裴欢都是欺骗,骗她说自己是山神,前期对她的安抚,也皆是养伤的权宜之计。当日她被宋裴欢从山中挖出,正是身子最虚弱之际,经常会陷入毫无意识的沉眠。
沅溪天生傲骨,天赋极佳,她很少会低头,更不愿对区区人类说出示弱恳求的话。于是她才编造出山神这种幌子,却不曾想宋裴欢竟然信了。见她好骗,沅溪便留在宋裴欢家中,只想着等自己恢复,便将这人类吞了。
后来,与宋裴欢交合是意外,虽然沅溪是蛇,但她并不像其他同类那般嗜淫,对她来说,修炼才是重中之重。可那日嗅到宋裴欢的本息,沅溪竟然有种被蛊惑的感觉,不受控制便与宋裴欢行了那事,尝到她的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沅溪承认,宋裴欢是她遇到的人中最为美味的一个,对她也渐渐纵容了许多。可这阵子,宋裴欢又变烦许多。她不再怕自己,反而与自己格外亲近,平日里什么话都愿意与自己说。最近还动不动便抱着自己,问她是否要离开这之类的话。
蛇喜静,沅溪亦是如此,方才她听到宋裴欢的唠叨,又起了恼意。可是她抬头看到宋裴欢的脸时,那恼意却又消了大半。今日宋裴欢很是好看,沅溪看多了穿素裙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宋裴欢穿如此鲜艳的火红色。
她本就生得十分出挑,纤眉如柳,杏眼如星,眼尾轻微下垂,只是看过来时,便会给人一种极为温柔的感觉。宋裴欢身子清瘦,脸颊也小巧,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薄唇之上,还有一颗有些勾人的唇珠。
沅溪晓得这人间的天元大抵是不修边幅,类似男子般粗糙,可宋裴欢却是完全不同的。她很美亦是很漂亮,今日她化了桃花妆,粉如初桃的颜色落在她侧脸和眼周,在眉心间,还点了一簇鲜嫩的桃花瓣。此刻的宋裴欢不似平日,反倒像是在每个晚上被自己索取时的模样。
柔中带羞,骄中带媚。
沅溪,你可有伴侣?就是,你以前可曾喜欢过其他蛇或是妖吗?若有的话,你伤好之后就要去找他们吗?我我许久不曾有人陪伴,若你走了,我定会不舍。宋裴欢还不曾留意到沅溪的注视,她只是抱着怀中微凉的黑鳞长蛇,眼眸失落得说着这些话。可眼眸中浓郁的愁绪,却多得快要溢出来。
将她此刻的模样收入眸中,沅溪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不适,就连方才想要将宋裴欢这吵人的家伙直接吞掉的心思也不见了。她难得善心发作,见宋裴欢如此忧愁,便晃了晃蛇尾,绕上宋裴欢的手腕,将其轻轻缠住。微凉的触感落于腕部,宋裴欢双唇微动,话语中断,她垂眸,看着手腕上那截黑色的蛇尾,忽然勾唇浅笑。
这一笑,院中的落叶被风吹落,沙沙作响,衬着宋裴欢的笑容。分明是白昼,她那双黑眸却好似点了繁星,映照出璀璨星夜。
遇蛇·10
沅溪,我要去城中一趟,不若你随我同去如何?这日清早,日头还未见白,宋裴欢便换好了衣服,还在铜镜前悉心上了妆。见她今日如此精神,沅溪在床上扭了扭蛇身,白她一眼懒得理她,虽然只字未回,但抗拒之意却很是明显。
我知你不愿出去,今日太阳不大,而且去城中来回恐怕要两日,你自己在家中我不太放心,你还是与我同去吧。宋裴欢见沅溪不回答,便再次开口。她每隔几月都会去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