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静谧的夜里,庭院中驶来一辆吉普车,向意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回了房间,脱掉上衣,镜子中,整齐的肌rou群,伤口横出了一道道沟壑,裂缝处翻出鲜红的rou。
过去的几天里,他一直游走于中缅边境,一大批货物需要他亲自接手。
向意南,那个人人口中传诵着的,缅甸一把枪。
站在他这个位子上,生死好像已经不在是件重要的事,他的下面有着众多兄弟们,他不能倒,一旦他没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再多想,起身,走到客厅喝水。
嗒嗒嗒,连续且稀碎的声响,引起了向意南的注意。
巨大的落地窗前,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林尽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她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没想到竟然会见到向意南。
向意南走到她面前,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两点,他用脚踢了踢林尽欢。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干嘛?
睡不着,过来抽会儿烟。
向意南这才打眼仔细看了看地上倒的歪七横八的女人,嗯,除了脸色有点难看外,其他还好。
感受到他的视线,林尽欢抓起地上的烟盒,递了过去,来一根?
向意南接了,学着她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时候会抽的?
向意南看着林尽欢,几年前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会,现在连烟都敢抽了。
林尽欢燃了一支烟,半眯着眼,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愉悦,吐了一口烟雾,活脱脱的像个尤物。
忘了。
她又吸了一口,神情放松下来,掰着手指头算起自己的年龄。
大概十五岁?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身边的人玩什么的都有,叶子、烟、酒、妞们,都是我见过玩的轻的。
她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的那个过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但好歹也算衣食无忧,倒是现在,活成了这个鬼样子。
向意南起身,从橱柜里取了两瓶酒,扔给林尽欢一瓶。
林尽欢被砸了个猝不及防,倒让她从刚才回忆的氛围中拉扯了出来。
就着昏黄的灯光,林尽欢这才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不同于健身房里健身教练的雄壮身姿,他的身体Jing瘦干练,每一块rou都长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骨感、rou感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她眨巴两下眼睛,学着街上混混的样子,吹了声口哨,语气轻佻道:Nice shape,young man.
向意南抚了抚额角,抬脚踢了过去,林尽欢赶忙侧过身来。
她笑嘻嘻的样子让向意南恼火不已,却又想不到其他能动她的办法,只好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从他的身体转向他的脑袋。
看够了吗?向意南不耐烦地看着她,语气里压着藏不住的火气,似乎林尽欢再说出其他一个不好听的字,他随时都能一枪崩了她。
林尽欢翻了个白眼,嘴里面嘟囔道:不说就不说,真是不经逗。
她把酒瓶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ye体顺着唇角,划过脖颈,最后落入胸前的缝隙之中。
喝完,她扯了扯衣服的肩带,你最近去哪了?
北缅。
似是要扳回一局,他紧随其后怎么,想我了?
林尽欢看着他身上的伤,嗯。
她的眼神直截了当地对上他的眼睛,想着怎么杀了你。
向意南不大自然地喝了口酒,他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给她找来了迪lun和自己骗她而生气。
林尽欢是真的生气了,她很少会一本正经地同人讲话,一旦她露出不满,那个人离死就不远了。
所以她站了起来,双手抱胸,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批货,如果只是因为这批货,他大可以将她灭了口,然后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而不是在这里将她关起来,还让她与迪lun见面。
向意南仰头又喝了口酒,他的指腹摁压着瓶口,似乎在想些很遥远的东西。
你知道三年前的缅甸枪击战吗?
三年前?那正是她死里逃生的第一战,她身上的疤提醒着她永远不能忘记那份屈辱。
她垂下眼睑,嗯,怎么了?
三年前,缅北发生暴乱,上一任毒枭连带着他所有的人脉和物力全部被人推翻。
你就是从那时候,拿到现在这些权利的?
算是吧。他转过头,用手捂住了林尽欢的嘴,别再问了,你没那么多脑袋来知道那些秘密。
林尽欢张了张嘴,看见向意南愈发沉闷的脸色,她终究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我从掌权后,一直在国际间进行非法贩卖,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做的生意哪有什么正经玩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