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商乐面色平静地和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对视,他把安尚乐手里已经握不太稳当的玻璃杯抽走,轻放在圆桌上,语调平静甚至有些冷淡地问她:
「安尚乐,我是谁?」
安尚乐的脸忽然凑近,眉头拧起一派迷茫的样子。她从喉咙中发出混杂迷惑的唔声,努力想要辨认出面前人的脸。然而安尚乐只觉得发出声音的男人像是在远处飘忽不定的东西,她又歪头眯着眼靠近,几乎要贴到安商乐的面上。
「嗯......」安尚乐两只手掰起男人的脸颊,左右扭动,见到的却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她的调子拔高了些,「......唔?」
男人没有像往常那般拍开她的手,而是放松着身体任由她摆弄自己的脸。女孩的手胡乱在他的眼唇上摸去,用指腹摩挲他半阖的眼睑,或擦过他的下唇。安尚乐忽然哼哼地笑出了声,手下玩具似的东西不见半点反抗,这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一截瘦且滑的长物挤进男人的口腔,安商乐皱眉,却并未阻止。很快那东西从内壁触到舌面上无心地前后滑动起来,擦过舌前的尖部。他垂眼,挑逗般卷起软物,包裹住那只闯进来的指头,又抬起舌头把它抵到上臂,状似无意地轻舔过表面。
身上的人果然抖了一下。
安商乐适时停下动作,口气不耐让她下去。
「安尚乐,别趴着我,起来。」他抬手把安尚乐的脸推到一旁,悬挂在木椅两侧的手抬起扶住她的腰,接着他似乎准备要从那儿起身。他提醒安尚乐,「摔下去别怪我。」
手却没有挪开她的侧腰,起身的动作也被一下压回。
「......唔!」安尚乐不满的狠狠盯着他,片刻后又不适的微微扭动起来,颇委屈地哼哼,「唔......」
安商乐嫌弃地想要把她推离自己,不大不小的几次动作后男人似乎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无奈又烦躁地发出「啧」的一声。他侧脸看向别处,左手穿过两人胸膛前的空隙捻上衬衣最上的扣子。男人的拇指抵着衣口的缝隙,食指将扣子固定在原处,接着轻轻一推,白皙修长的脖颈便突然刺入醉酒者的眼中。
安商乐转头看她,「起来。」他又解开第二颗扣子,用两只拨了拨衣服后补充道,「你很热。」
一滴剔透的汗滑落到锁骨的中部。
安尚乐盯着那滴圆珠许久,忽然俯身吻上去。
扶着她腰部两侧的手摩挲起来,随后男人仰起头拉直了颈部,让安尚乐有了更多可供舔吻的地方。shi滑的舌头和嘴唇攀上他的喉口,安商乐的呼吸停滞一瞬,又忽然笑出声来。他的眼睛始终流转在跨坐着他的人身上,安商乐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商乐对上她望过来的眼睛,语气缓慢淡然地问。
......
想来没有人会为了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妹妹同人交好这件事而感到嫉妒的,或是说,应当是不舍与适度的嫉妒,而不是像他一样恨不得敲碎那人的头,要么打折安尚乐的腿好叫她安分些。
安商乐工作的地方有几个大舌头的八卦者,认识几年后他们总算察觉到安商乐私生活的不正常,后来发展到对他性取向的质疑。没人见过安商乐和谁交往,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最终他的同事得出安商乐对人没有兴趣的结论。
不知道公司里的人从哪里打听到安商乐有个小他十岁的妹妹,角落里的一人恍然大悟地猛一拍大腿,叫:「靠!我就说他手机屏保的人那么眼熟!」旋即又哀叹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终于看上谁了,Cao。」
这个话题随着当事人的到来而终止。
「你家里人不催你么?」
「你很闲吗?」安商乐侧脸看那人。
安商乐和安尚乐的父母在几年前因意外去世了,那时安尚乐在学校寄宿,她只在葬礼的前几天接到了安商乐打来的电话,请假后被安商乐接回了家。
但他们怎么死的,大概只有安商乐清楚。安尚乐倒没有多大的触动,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去探究活人变成死人的过程。唯一变化的事是她由寄宿成了走读,午晚饭在学校解决,或是被安商乐带着出去吃。
安商乐知道安尚乐和人交往是因为一通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告诉他安尚乐成绩有些波动,说直白点就是下滑。他便循着嗅到了某种不一般的味道,很快在一个周末发现了倪端,安商乐见到了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人。
他便再也没办法用些别的什么借口去掩饰自己了。
为梦中出现的充斥rou欲的景象洗脱、为某时某刻生出的雀跃洗脱、或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渴望洗脱。——安商乐再不能为已不仅限于常理的情感辩护,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然他又是那么清楚地闭眼想象一张脸,一具身体,那么清醒地用自己的手去抚平难耐的欲望。
安商乐得承认,他嫉妒了。
「......安尚乐,」他呼出一口气,眼睛牢牢盯着缓慢沉下的女人的下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