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和看着持刀者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的上衣,扣好皮带,还看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他看见安商乐丢开手上的刀,又从身后抽出一把别在后裤,尖部带着一点血迹的刀。安商乐走上前,看着男人黏在一块的眼鼻口,他覆上男人的脸,安抚似的说:「好了,好了。你看,你的儿子多可怜,你叫什么呢?」
安商乐笑了几声,手掌拍拍男人满是咸水的脸,他说:「好了,安静点。」
男人还在叫唤。
「——安静点,林书学。」
噗嗤。
林时和看见他高高举起那刀,闪着冷光的顶部对准男人的脸,而刀身挺得笔直。他的手臂绷紧,猛力向下刺去,刀尖刺破男人的脸,穿入口腔,血顺着里外两边流出。安商乐没有止住动作,而是握着刀把,用力带着它刺穿男人的另一边脸。男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蹲在面前的青年,被那把插穿脸颊的刀扼住喉咙。
安商乐折返回沙发那儿,林时和看清他后背白衬上渗出的一片红。安商乐的手伸入沙发坐垫的空隙,他顿了一下,从中摸出两把漂亮的好货,他走向伫立在楼梯口,思绪尚且不清的人。经过林书学的身旁,他睨了一眼弓起身体捂着只剩缺口的性器的男人。
是男人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如看脏物。
永远处在高处俯视他们的人,他蔑视地眯起眼,嘴角缓慢咧开笑。男人似乎在两只眼瞳里瞧见了漩涡似的笑,是神经被挑到高处的癫狂,它需要爆发,要撕开锁住它的皮囊——
「呃啊啊啊——!!!!」
他慢悠悠收回踢上刀把的右脚,力道推着锋部划开男人的嘴,在狼狈不堪的虫撑大颔骨再次悲嚎嘶吼时,上边的裂口往上,下边的裂口向下,留出孔洞、血和跳动的rou。林时和看着他逼近,脸上终于产生了裂痕。
「爸爸。」林时和轻声喊。
安商乐站在他眼前,手上带着新的刀。
「爸爸......」林时和的嘴唇颤抖起来,他跨前,双腿却忽的发软,林时和又喊:
「你骗我——!!你骗我......」有水落出他的眼眶,砸到地面上。水珠无法倒映出他的样子,林时和却觉得那东西成了一面镜子,无比清晰巨大的镜子,将他丑陋变形的脸和身体都囊括其中。林时和发抖的手向上、再向上,直到彻底盖住他那张脸,他得以保存住最要命的脸面,不必面对他需要仰视的、无比健全完美的人,拥有姐姐与母亲的人,不把他当人的人。
但安商乐不允许他躲开,他的头发被抓起,林时和仰视圣人。
「来,林时和,告诉我。」安商乐声音缓慢柔和,褪去了曾经无数次刺痛林时和的模样,「告诉我,林时和,是你勾引自己的父亲吗?」
被粗暴扯下衣物,被牢牢压在身下,被宽大的手掌分开tun部,被同样拥有的性器推进。是疼痛,是愧疚,是屈辱,是厌恶,是抗争不得——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想那样,我不想,我不想的......」
然后呢?
「然后。」圣人靠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满是嘲弄:「成了嫉妒,成了勾引。你不敢恨他,就来恨我么?你还期待谁来救你呢?真可怜,林时和。
「真下贱,林时和。」
不敢反抗,不愿反抗。袒护他,享受那份凝聚在身上的关注,为它移开的注意嫉妒,为这新出现的人轻易夺走的宠爱面庞扭曲。
「你看,林时和。」圣人拿着刀,绕到他身后。圣人冰凉漂亮的手抚上他的下巴,银色的冷物抵上,他顺着圣人的力气乖顺地抬起下颔,露出咽喉,让锐器薄薄的刃靠上紧贴在腐烂躯壳的皮上。
他麻木着,心下不愿承认被点破的丑恶。
一只白羊,听话的畜生,然后有血流出它的喉咙。
屠夫指着用两脚着地,企图伪装成人的四脚畜生笑着说:
「你这不是很享受么——」
“......但没关系,我也要再次拥有好的爸爸了。”
灼烫腥臭的黏ye再一次将前人的身形埋住,他松开抓着白羊的手,让它软软倒下地上。羊鲜活的生命由他手上的器物带走,割开羊柔软喉口的瞬间,屠夫似乎感受到了如同刺死女人那晚的快感。浅而微淡,他的眼里是倒地抽搐的人,许多血涌出,爬满地面。
这快感初始是微不足道的,当他的视线顺着蜿蜒的血来到儿子父亲的脸上,见到男人紧缩的瞳孔,止住的呼吸。那张因巨大的痛楚而狰狞的脸在短短的瞬间内笼罩上绝望,拧成一团的五官忽然散开,变得鲜明悲痛。
他突然「噗嗤」地笑出声。
伴随无法成型的惨叫,咸水堆积成了一滩,男人压在地面上的侧脸浸没其中。
「啊——啊——!」
分离的rou又抖动起来,喉咙震动的幅度带着它们发抖似的颤动。安商乐低声地笑,声音快活又讽刺。他不明白林书学为什么要哭呢?安商乐走过去,把红色的手掌放置在男人眼前,「要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