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凭什么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歌姬,一跃飞上枝头,变成仅次于凤凰的鸾鸟?
这是在打谁的脸呢?
所以,天子册封的旨意才送到月贵妃居住的承乾宫,劝谏天子、弹劾妖妃的奏疏就如纸片一般,飞入了乾清宫的案头。
君池把这事当笑话给傅棠说了,末了笑道:“你也算是入了朝了,我就来考考你。”
“哟呵,不张口闭口都自称本王了?”傅棠趁机嘴贱调侃他。
君池也早就进化了,不会再被他三言两语激怒,笑骂道:“你要是再嘴贱,就把我的好酒还回来。”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傅棠赶紧举手投降,“这可是我未来侄儿的满月酒,说什么也得喝到肚子里去。”
“你知道珍惜就好。”
君池啐了他一口,拉回了正题,“我要考你了啊。”
傅棠清了清嗓子,“在下洗耳恭听,王爷请出题。”
君池问道:“你觉得,君止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封明月做贵妃?”
“这还用问?你不是说了,明月是君止的白月光吗?”
傅棠脱口而出,“他往常的时候是没有资本,如今做了天子了,可不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把最好的都捧给他的白月光?”
对于他的回答,君池只给了三个字的评价。
“恋爱脑!”
傅棠:“…………”
——求问:被一个恋爱脑嘲笑恋爱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傅棠算是知道了,倍酸爽!
喵喵在一旁听得直叹气,“宿主呀,人家问得是政治原因,你答的是狗血言情套路。”
说白了,就是答不对题,说得再对也不能得分。
“好吧,我忘了那位的恋爱脑已经治好了。”
傅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君池道:“这个问题,你让我再想想。”
好在君池也不和他计较,反而提点道:“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你要是弄明白了,日后至少不会莫名其妙就卷入天子与权臣的纷争,死得不明不白。”
人家一片好意,让傅棠更是觉得不好意思,讪讪道:“我们这边,没有权臣。”
如果俩人是面对面,傅棠一定会被君池的眼刀子给扎死的。
如今他只能听见君池恶狠狠的语音。
君池恨铁不成钢地说:“有备无患你懂不懂?如今这个天子当政的时候没有,下一个呢?说不定连着两个天子都短命,你也有机会做个权臣呢。”
“可别。”
傅棠自认可没这么大的出息,“我就想着能恢复祖上的荣光,做个帝王心腹也就可以了。权臣什么的,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君池啐道:“瞅你那点出息!”
傅棠不想和他说这些,连忙道:“你就别打扰我思考了,思路都被你给打断完了。”
正好,君池也暂时不想和没出息的人说话,兀自“哼”了一声,懒得回他。
他不回,傅棠也乐得自在,仔细思索了片刻,没有急着回君池,而是先问了喵喵。
“那个君止急着把明月抬为贵妃,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试探朝臣吧?”
喵喵道:“唔,有点意思了,你继续说。”
“虽然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但后宫到底不是前朝,后宫嫔妃们的恩宠,主要还是取决于帝王一念之间。
而且,自古以来,但凡有帝王昏庸的,世人都喜欢把锅往后宫嫔妃身上甩。就好像把所有的祸事都推到了女人身上,就能掩盖他们辅佐的君主昏庸的事实一样。”
说到这里,傅棠不禁面露鄙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既然是明君,又怎么会被妖妃蛊惑?既然被妖妃蛊惑了,又算是哪门子的圣明之主?”
喵喵不得不提醒他,“宿主,你又跑题了。”
“哦,方才的都不算,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傅棠淡定地说,“现在,咱们重来。”
“哦,好吧。你高兴就好。”喵喵对自家宿主,自来放任得很。
傅棠接着没跑题的那一轱辘说:“君止之所以不顾朝臣的反对,执意要立明月做贵妃,就是想看一看,朝中究竟有几个人,是无条件忠心于他的,又有几个人是可以拉拢的,有几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
“不错,不错,你就把这一段发给君池吧。就算得不了十分,也能得九分啦。”
等傅棠把自己琢磨出来的答案发过去,果然得到了君池不情不愿的赞赏。
“不错,算你过关了。”
傅棠得意一笑,忍不住又要嘴贱说些欠抽的话。
那头的君池仿佛是开了天眼一般,立刻发过来一段语音把他堵了回去,“你要是再敢嘴贱,就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文钱的打赏。”
傅棠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好半天,才讪讪道:“好吧,好吧,我闭嘴就是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