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么珍贵的玻璃,你居然异想天开,用来做窗纸?”
不是他这个储君没见过世面,而是这么好的东西,当宝石用都可以了,拿来做窗纸,实在是暴殄天物!
傅棠想说:不算异想天开,在我的意识里,窗户上装玻璃才是正常的。你知道后世的窗纸有多贵吗?
但提出这个质疑的是太子,傅棠不能这样说他。
所以,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如果殿下亲自参与一下玻璃的制造,也会像臣一样,觉得它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太子看向了天子,脸上的祈求显而易见。
掌握着一手情报的天子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挥手准了太子所请。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子想去看看,就让他去看看吧。
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祥瑞的事。
傅棠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当即就正了神色询问天子,“敢问陛下,您是比较喜欢龙还是凤还是麒麟,或者貔貅赑屃什么的?喜欢单独的还是成对的亦或是来个龙凤呈祥瑞、麒麟送子、九龙夺珠……”
这一回,太子就淡定多了,震惊离他远去。
实际上,再看到比他见过的所有的宝石都要通透美丽的大块大块的人造琉璃的时候,他已经被惊得麻木了。
这些东西,若是让后宫的娘娘们看见了,怕不是得疯。
正想到这里,就听见傅棠说:“陛下,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天子正是用他的时候,很爽快地说:“你说。”
傅棠指着那些大块琉璃说:“臣想带两块回去,咳,送人。”
“送人?”天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揶揄地笑了笑,“内务府不是还剩了许多吗?你喜欢哪个,自己挑吧。”
“多谢陛下。”
“谢倒是不必了。”
天子一脸大度地说:“只要你尽快把东西造出来。至于造型……你方才说的那些,朕都要。”
“好嘞,没问题。”
只要师傅们的手艺练出来了,做一个和做一百个,是一样的难度。
太子啐了他一口,“在陛下面前也这么不正经!”
知道太子这是在替自己描补,傅棠赶紧就坡下驴,顺势请罪,“臣无状,还请陛下赎罪。”
“行了,你们两个臭小子,还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天子笑骂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快滚吧。”
两人告退离去。
等出了建章宫,太子就忍不住问他,“你说的用玻璃做窗纸,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傅棠认真地说,“不但可以做窗纸,还可以做成那种里面看得见外边,外边看不见里边的。”
太子眼睛一亮,说:“这个好。只是,琉璃易碎,若有歹人砸碎了,屋里不安全。”
傅棠笑道:“殿下别说笑话了,这皇宫大内,就是专门训练的刺客都闯不进来,更别说打碎玻璃了。”
太子敛眉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谁说我说的是皇宫里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听你的意思,这玻璃的成本并不高。既然如此,日后肯定是普通人家也用得起玻璃窗纸的。”
傅棠一怔,笑不出来了。
片刻后,他真心实意地朝太子拱手施礼,“殿下心怀天下,臣自愧不如。”
这样一件小事,太子都能联想到平民百姓身上,思索会给他们带来的不便。
这样的人若是坐了天下,一定会是一个心怀百姓的明主的。
咸鱼傅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点翻身的动力了呢。
两人弯都没拐,直接去了内务府的玻璃作坊。
傅棠提拔任命的管事的赶紧迎了出来,给傅棠行礼。
“这是太子殿下。”傅棠给人介绍。
一群人一听是太子,唬得哗啦啦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地给太子请安。
太子抬手虚扶了一下,朗声道:“诸位都请起吧。孤今日前来,就是想要看看这玻璃是怎么做出来的,大家伙儿不用管我,干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虽然太子表现得很是和善,但那毕竟是太子,他们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哪里敢有半分造次?
不由自主地,他们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唯一的主心骨傅棠身上。
傅棠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害怕,听太子的吩咐。
得到傅棠的指示,工匠们才有了几分底气,应诺之后,就兢兢业业地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傅棠先带着太子去看了原材料,又看了制作的过程。
没来之前,凭着傅棠的只言片语,太子已经猜到了,琉璃的成本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低。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低成这样!
“不是,殿下您不能只看材料投入呀,工匠的投入也算是成本的。还有场地,还有配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