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根本不用问,肯定是要借助那位画家的才气,为理王世子的话本开道。
照他们私底下的说法:就这么一个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他们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问到的。
严谨是个要脸面的人。
在他看来,虽然画是他画的,但许多灵感甚至是画法,都是傅棠提供给他的。让他独自占了这荣誉,他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如果不是傅棠一再劝说,他甚至不愿意为封面画作署名。
就算是傅棠再三劝说之后,他还是坚持“豫东野人”这个马甲,算是他和傅棠两个人合开的,宋chao给的润笔,他也坚决分了一半给傅棠。
傅棠知道他不缺钱,也就没跟他客气,老老实实地收了。
“这总行了吧?”
严谨道:“这是你该得的。”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来说点有用的吧。”
严谨抬眼看他,“比如?”
“比如,严兄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呢?”
不用照镜子傅棠就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虚伪。
他也不想这么直白地开口撵人的,但他已经连续三天偶遇严大人了,实在是顶不住了呀!
见严谨的目光左躲右闪,就是不说话,傅棠简直要哭了。
他上前一把抓住严谨的手,哽咽道:“严兄,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令尊谈心了呀!”
你说你们父子斗法,干嘛非得抓着我受这夹板气?
他每天在宫里接受先生们的摧残已经够苦了,能不能不要每天再加一顿来自严大人的“教导主任套餐”了?
他哭的这么惨,严谨十分不好意思,纵然心里不太想这么早回去,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我回去就是了。”
“那可太好了!”
傅棠猛然蹿了起来,一秒变脸,大吼道,“代数,快来帮严兄收拾东西!”
“诶,来了。”
见他主仆二人配合的这么默契,严谨如何猜不到今天这出是早有预谋?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决定下回再离家出走,还来打扰傅棠。
“阿嚏!”
傅棠揉了揉鼻子,嘀咕,“谁在想我?”
一步之遥的严谨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
话本让他跟着大赚了一笔,又送走了严谨这个瘟神,傅棠的心情不要太美妙。
但这美妙的心情只持续到了晚上。
再次联系上宋姚之后,他的心情,就再也美妙不起来了。
“哥哥,宋家大姑娘病逝了。”
傅棠先是疑惑,“宋家大姑娘不就是你吗?”
而后就反应了过来,惊怒道:“那本不是你的错,你父母竟当真狠心至此?”
这明显就是彻底放弃了宋姚,任她在这个庄子上自生自灭了呀。
虽然有对糟心父母,但傅棠却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世家大族的黑暗。
所以,当初宋姚说她已经在庄子上站稳了脚跟,让他不用担心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想着宋家父母也就是一时气糊涂了。等日后想明白了,自然就会把女儿接回去的。
这一刻的事实,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就把傅棠给打醒了。
——他们是真的忍心让宋姚自生自灭,所以更不会暗地里让人照顾宋姚。
那么,宋姚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孤身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真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她说她站稳了脚跟,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她又是克服了怎样的困难?
只要想到了这些,傅棠就忍不住心里抽了一下,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都有了。
如果一开始,他喊宋姚妹妹,就真是调侃一下,几次接触下来,他是真把这个可怜又坚韧的女孩子当成自己人了。
“妹妹,你实话告诉哥,你在柳州庄子上,到底过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是少有的严肃,连宋姚都忍不住认真了起来,不敢对他说谎了。
“哥哥,现在我真的很好,整个庄子没有人敢惹我了。”
“那一开始是有人惹你了?”
宋姚连忙道:“我当场就把她给教训回去了。”
那是她刚来那天晚上,庄子管事的分派给她的一个丫鬟。
她原本的丫鬟都是家里Jing心培育的,自然不肯让她这个注定被放弃的女儿带走。
而且,那些丫鬟的父母亲人都在京城,宋姚总不能让人骨rou分离,便没没有强硬地留人。
她到底是个大家小姐,孤身一人到了柳州,于情于理,宋家都得先把丫鬟给她配齐了。
也是宋姚不愿意节外生枝,坚持只要一个伺候她的生活起居即可。
于是,没过一个时辰,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