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数赶紧赔笑,一大波儿彩虹屁就这么送了过去,“这也不能怪小的没想到。实在是世子您太聪明了,小的还以为您的聪明才智,都是从侯爷那里传过来的呢。”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
傅棠咬牙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回,千万不能再搞砸了!”
代数恨不得举手发誓,“世子放心,这一回小的一定办得妥妥的。”
“行了,去打点水,我洗漱一下也该睡觉了。”
等他洗漱完了把代数赶出去之后,立刻就联系了宋汐口中的小狐狸Jing。
——
“妹妹,在吗?”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那头才有了回应。
“方才有些私事要处理,耽搁了片刻,还望哥哥见谅。”
傅棠不以为意,“哪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本来就是我突然找你的。对了,你到柳州了吗?”
“昨天下午已经到了。”
傅棠又问:“可有人怠慢你?”
“不曾有,哥哥放心。”
宋姚的脸色不大好,声音却很明快,“就算我是被流放过来的,但我母亲毕竟是宋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偏远庄子上的庄户们,又如何敢怠慢我?”
实际上,她的情况比先前预估的,还要糟糕一些。
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
柳州地处偏远,宋家之所以会在这里置办一个庄子,主要就是为了安置一些犯了错的女眷。
这个庄子上的庄户都是祖辈长在这里的,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清二楚。
凡是被送进这个庄子里的女眷,就没有一个人能在活着的时候出去的。
这就说明,她们都是被家族彻底放弃的存在。
她们死后,虽然会有人来收尸,但也得庄子的管事报上去。
而在此之前,她们遗留下来的钱财细软,早就被替她们装裹的媳妇们瓜分干净了。
因而,宋姚带着几个大箱子进了庄子那一刻起,她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块儿流油的大肥rou。
只等她哪一天受不住庄子上的日子,郁郁而终了,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了。
虽然宋姚的贵重物品都收到了系统空间,但任谁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心里也都会不舒服的。
只是,这种小事,她觉得自己能解决,就不必说出来让哥哥烦心了。
傅棠看不见他的脸色,就真以为她的处境还好。
但听她的话音,柳州毕竟是个偏远的地方,饮食什么的,比京城肯定是差远了。
只怕在吃食上,她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这些,傅棠下榻端了一碟榛子糕,对宋姚道:“我这里还剩了一碟榛子糕,实在吃不下了,劳你帮我解决一下?”
宋姚猜出他是想帮自己,但又想照顾自己的颜面,心里很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
“吃不完就吃不完吧,哥哥出身候府,还在乎一碟糕点?”
她觉得,自己应该早日适应庄子上的饮食习惯,一直靠哥哥接济,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可傅棠却觉得她是脸皮薄,赶紧再替她铺台阶。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是可耻的,我们家一直实行的是光盘行动。这叠糕点要是吃不完,家严与家慈必然是要罚的。”
傅棠把自己说得十分可怜,末了还撒了个娇,“好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奈何宋姚抓重点的能力很是让人捉急,她和傅棠在学校食堂天天看见的那句话较上劲了。
“一粥一饭当死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好句,真是好句。只是不知,这是哪位大贤所言?”
“呃?”
傅棠一顿,尴尬得直挠头,“这个……鲁迅先生?”
——网上潜规则,不知道是谁说的话,统一推给鲁迅先生。
鲁迅先生:我真是比四爷都忙!
傅棠是信口胡邹,宋姚却信以为真,把鲁迅先生夸了又夸,简直赞不绝口。
傅棠心想:得嘞,反正你说的这些,鲁迅先生都受之无愧,会说话可以再多说点。
对此一无所知的宋姚理所当然地当真了,诚心诚意地赞叹道:“这位鲁迅先生,当真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大贤。”
傅棠顿时就笑开来,口中连连应道:“那是,那是。”
虽然两人隔着一个世界,宋姚看不见他,却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此时与有荣焉的模样。
她不禁猜测道:“怎么,莫非这位鲁迅先生,乃是哥哥祖上?”
“不,不,不,误会,误会。”
这个名头,傅棠可不敢认,“我哪有那福气?这位鲁迅先生,是好几代人的指路明灯,我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虽然上学的时候,每个学期都会与这位先生不期而遇,且时常对他痛恨万分。
但毕业之后,不用再辗转反侧地背颂他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