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傅棠也睡不着,干脆就把包公的故事给他说了一段。
说实话,傅棠讲故事的水平,就三个字便可以概括。
——干巴巴。
但耐不住故事本身新颖有趣呀。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小说这种文体大放异彩的时候,是在明清时期。
大庆究竟约等于哪个朝代,傅棠也看不出来,但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都只有有了一点苗头,只有少数人喜爱。
喜欢的人少,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激发不了创作者的动力,不能彼此成就,达不到百家争鸣的地步。
所以,这个时代虽然也有话本和画本,但故事都是千篇一律,老套得很。
要么才子佳人,要么就是忠孝节义,着实没什么新意。
但包公的故事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三侠还是七侠,出场的人物个个都是个性鲜明,又将朝堂和江湖混杂在一起。
就这最后一条,就是这个时代的文人们不敢想的东西。
傅棠一口气讲到包公收展昭,这才因为口干舌燥,停了下来。
宋chao回味了片刻,一脸佩服地说:“能把这么有趣的故事说的这么干巴巴,傅兄,你也是个特殊人才了。”
傅棠正要损回去,就听见太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什么特殊人才?”
太子突然到访,还是第一次,两人都吓了一跳。
相比于呆住的傅棠,宋chao的反应就快得多。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从榻上滚了下来,瞥见傅棠呆愣在那里,还顺手扯了他一把,两人几乎是同时跪在了地上。
“小臣给殿下请安。”
“起来吧,起来吧。”
太子一手一个,把两人扶了起来,扭头就把王柱等人给赶了出去。
“殿下?”
“出去,出去。”
“……是。”
王柱一脸苦色地退了出去,好像一口气吃了十斤苦瓜一样,苦到心里去了。
——但愿皇后娘娘愿意听奴婢解释。
王柱等人一走,太子端着的架子立刻就放了下来,往傅棠的榻上一座,就好奇地问:“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对了傅卿,你替阿chao哥想到法子了吗?”
傅棠夸张地叹了一声,“难呐!我可不敢触王妃娘娘的霉头。”
本来宋chao还准备抗议呢,但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一下子就蔫了。
太子看得好笑不已,“那是你亲娘,你至于嘛?”
宋chao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殿下,你不懂。”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父母表达爱的方式,都是正确的。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母亲肯定是爱他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好。
可是,这种不讲究方式的爱,太过沉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他自己会想:有这么一个儿子,父母是不是觉得特别丢脸?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我,父母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特别是最近几日,他甚至开始产生幻觉,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对他说:你就是你父母的污点,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昨天如果不是傅棠给了他一线希望,他甚至连一个好觉都睡不了。
见他情绪低落,傅棠正要调侃两句,脑仁里却突然一阵刺痛。
“嘶~”
他疼得汗都下来了。
宋chao立刻就变了脸色,急忙扶住他,“傅兄,你怎么了?”
而太子则是更直接,豁然起身,“我让王柱去宣御医。”
“别,不用了。”
傅棠急忙拦住,“也就是……疼了一下而已。”
“真不用?”太子不大放心。
“真不用,臣已经好了。”
见他还在迟疑,傅棠果断转移话题,“刚才我和世子正讲故事呢,世子嫌弃我说得干巴巴没滋味儿,不如让世子给殿下说一遍?”
太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看出他是有意隐瞒,但也没有追根究底。
虽说他平日里表现的很是叛逆,但天子教给他的东西,他该学的都已经学到了。
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有秘密。就算再忠诚的臣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坦露到君主面前。
因此,太子看了他片刻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顺着他的话说:“也好,正好孤也睡不着,阿chao哥就把刚才你们说的故事,再说一遍吧。”
宋chao左右看了看两人,就若无其事地“哼”了一声,“说就说,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做足了准备,这才开嗓,“话说,宋朝仁宗年间…………”
真别说,天赋这种东西,果然是羡慕不来的。
同样一段故事,傅棠说起来干巴巴的,没滋没味儿。
可再从宋chao嘴里过一遍……怎么说呢?当宋chao在收服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