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上午的课都上完了,还没有见到第二个伴读的影子,他就不得不问一句了。
按理说,堂堂太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伴读呀。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问起其余的伴读,太子笑得十分古怪,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说:“你是问阿chao呀?他……最近不太方便,暂且来不了。”
到了这个时候,太子终于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似乎是听说过这位见义勇为的鄢陵侯世子。
只是因着鄢陵侯在朝中的存在感太低我,他也就没用心记。
傅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笑容更加尴尬了,“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太子之所以笑得那样古怪,就是等着他来问呢。
谁知道,这个傅棠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也未免太沉得住气。
一旁伺候的王柱见自家主子脸色不愉,急忙递了个台阶,“说起来,这位伴读,和小傅世子还有几分渊源呢。”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棠就不得不问上一句了,“哦?此话怎讲?”
太子看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阿chao就是理郡王世子,也就是你前些日子英雄救美的那个美……的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傅棠总觉得太子中间停顿那一下十分古怪,但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古怪在何处。
不过,太子说起理郡王世子,傅棠就明白了。
理郡王有一女一子,长女扶华郡主宋汐,幼子就是世子宋chao。
据说这一双儿女都被王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让理郡王直叹都是来讨债的。
“英雄救美什么的,殿下还是别再提了,实在是惭愧,惭愧。”
实际上,如今傅棠提起“见义勇为”这回事,心里就梗得慌。
这倒不是说他后悔了当初救人,只是救了别人,却把自己弄得有家再不能回,父母再不能见,搁谁心里也得有些想法。
他原以为,以太子的性子,会再调侃他几句。
却想不到,太子只是冲着他“嘿嘿”怪笑了几声,就很好说话地说:“好,好,好,不提,先不提这个了。”
王柱适时插话,“殿下,该传午膳了。”
“那行,传吧。”太子明显兴致缺缺。
虽然他是太子,是这东宫的主人,但无论衣食住行,却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就比如这午膳他吃什么,就是皇后昨天就订好的菜色,绝对符合御医定下的养生之道。
宫里的菜色本来就清淡,养生的菜色就更加清淡了。
虽然御厨的手艺都是这天下顶级的,再清淡的菜色也能做出好味道,但见天都吃差不多的,换了谁不烦呀?
“殿下,菜已经布上了。”
王柱扶着太子的手臂,挤眉弄眼地朝傅棠努了努嘴。
太子见状,眼睛一亮,这才有了些兴致。
“走,走,走,傅卿,随孤一起用膳去。”
“是……阿嚏!”
傅棠突然觉得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怪了。”他暗暗嘀咕道,“怎么有种被教导主任盯上的感觉?”
第20章 靠脸吃饭
等一碗米饭吃完,那种被教导主任盯上的,让他汗毛直竖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傅棠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刚才的感觉,判定为了错觉。
“劳烦,帮在下盛一碗汤。”傅棠对因不明原因目瞪口呆的侍膳太监说。
这倒不是短短的一碗米饭的时间,他就腐败了、堕落了,实在是宫里的饭桌太大,那盆汤离他贼远。
这太子殿下还在另一张桌子上坐着呢,他总不好自己站起来去盛汤吧?
“……小的这就去,小傅世子稍等。”
那小太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菜帮子、老米饭,确定没一样山珍海味呀,这位世子好歹也是勋贵家的公子,怎么就吃这么香呢?
借着盛汤的间隙,小太监悄悄觑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色,正好看见太子殿下由目瞪口呆,转变为不可置信和懊恼。
太子恶狠狠地瞪了王柱一眼,觉得是王柱阳奉Yin违。
可实际上,王柱他冤呀!
他是太子身边伺候的人,从来都只忠于太子一个,一切都以让太子高兴为最高宗旨。
除了太子之外,就算是陛下和皇后的命令,他都有阳奉Yin违的时候。
既然太子老早说了,想在午膳上整治傅棠一下,他怎么可能私底下给傅棠换菜?
见王柱一脸苦色,太子微微挑了挑眉,突然出声,“傅卿的菜与孤的好像不一样?”
王柱不知道他要干啥,只好挑拣着答话,“殿下,您的分例和小傅世子的分例,自然是不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
太子演得一点都不走心,“孤还没有吃过伴读的分例呢。王柱,把这碟里脊和这锅鸡汤给傅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