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京的初夏,傍晚微凉的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略显闷热的教室。
沧岚酱,我们等下一起去量贩吧,大家决定要high一晚上哟~补习班最后一节课结束,带着一脸终于解脱了的表情,坐在前面的今日子兴致勃勃地提议,周五,就应该放松一下嘛~
不行呢,今晚我不能去呢。沧岚收拾完东西,站起来,下次再一起吧。
诶诶?还要去网球部吗?你不是。。。。今日子有点惊讶地看着准备离开的沧岚。
不是啦,沧岚摆摆手,是我把周末的国画课移到今晚了。
这样啊。。。。那好吧!沧岚酱加油,周末愉快!
你也一样,玩得开心!
沧岚酱今晚要去上国画课,没法来了,对不起不二君!-----from 今日子
没关系,麻烦你了今日子^_^------from 不二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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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改掉习惯真是艰难呢。习惯性地走到熟悉的地铁站,习惯性地搭上往日的班车却在半路想到已经不应该这样的沧岚最终还是错过了时间,因此在其他学生都离开后,才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对不起,我还是太松懈了,美智子老师。
不会呢,沧岚酱的作品是越来越棒了。拿起沧岚的画,海上圆月笔触细腻,色泽浓淡合度,美智子满意地看到最寄予希望的学生依然在一点点进步,时间也不早了,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Hi
晚餐是在传统的和室,真田美智子亲自下厨做的小黄鱼和豆腐,沧岚帮厨的凉拌裙带菜混着透明的海蜇,还有几小块甜辣的蜜姜,清清爽爽一小桌,都是真田弦一郎喜欢的菜。
饭后的茶叶也是沧岚带来的,上好的清茶经热水一次泡开,根根如针,立在白色的茶杯里,淡淡的竹叶香静静弥漫开,那份沉静和安详,就和那个泡茶的人一样。
真田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并且因为还未到周末,只有真田弦一郎和祖父祖母,饭后,沧岚自觉地帮着美智子一起收拾起碗筷,走出了和室,走廊里传来美智子和她的轻笑,再想想饭前看到她时她依然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的俏皮,真田弦一郎听到消息后便sao动不安的心不由地落了下来。
弦一郎,等下你送下沧岚。捧着茶杯,真田爷爷惯例地吩咐孙子。抬起眼,老人的眼依然锐利,紧紧盯着弦一郎,我们真田家的武士,永远没有退缩。
是,爷爷。稳稳地叩首,真田沉声应答,放在身侧的两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从沧岚跟着祖母学画起,她学了两年,真田就送了她两年。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小路,相同的尽头,真田也一直抱着相同的心情。
沧岚话不多,但他们总能聊起来,从学习到网球,从国画到剑道,从考试到部活,真田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说那么多话。
虽然看起来老成,被称为网球部的皇帝还经常被错认成老师,但真田其实从来对感情都很懵懂,他以为这只是习惯和责任,直到他偷偷买下校外旅行时无意看见的樱花扇子,后来发展到第一次为了赶回去送她,放弃了部活后的主动加练。
真田,你已经恋爱的几率超过70%。柳翻着他那个没人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的本子淡定地说,如同宣布一个真理。
不,你错了,柳。数据也许不会说谎,但他会。
-----怎么会恋爱呢?他从第一天起,就知道她是有恋人的。
谢谢你,弦一郎,就送到这里吧。路再长,也有尽头。在入口处,沧岚停了下来。
你不回家?弦一郎的眉毛拧了起来,他刚才看到她买票,目的地不是熟悉的东京,那么晚了,不安全。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随便走走。沧岚伸手,下意识卷了下头发,笑了起来,别担心,诚太郎哥哥教的我都记着呢。
真田诚太郎是弦一郎的兄长,现在就读东京大学,在家的时候曾教过沧岚防狼术。
快回去。真田依然皱着眉,拿出部长的威势,企图改变沧岚的意志。
那好吧。沧岚眨眨眼,想了想,又买了一张回东京的票。
结果等神奈川往南的火车已经开出5分钟后,悠闲坐在位置上的她避无可避地被正一节一节车厢搜查的真田抓了个正着。
顶着真田黑漆漆的脸色,乌云压顶的低气压,沧岚只能投降: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吧。
沧岚的行程终点是神奈川海边。
这时已经是快10点的夜晚,夜色渐渐深沉,只有一排路灯的神奈川海边,大海和天空融成了一个颜色。
继续顶着弦一郎不赞同的眼神,沧岚坚强地给自己买了几瓶啤酒,然后给弦一郎买了两瓶果汁。顺着木头斜坡走下来,脱了鞋,想了想,还把袜子也脱了下来,赤脚走在沙滩上,走到个能清楚听到海浪声的地方,坐下,安静地听着海浪声,过了一会儿,站在她身后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