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榭失笑:“来找我算账了。”
“花未止!你——”
“三哥,你干嘛?”花未止站在门口,语气有几分无奈,手里拿着那支与荣榭手里差不多的玉笛。
一般[轩榭楼台]的人,手里都会有一支小玉笛,上面刻着一个“榭”字,是轩榭楼台的入城令,也是身份的象征。
花未止手里的这一支不像是入城令啊。
郅野急匆匆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一边,目光有些闪躲室内的荣榭。
低吼道:“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怎么又不听话。”
花未止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吃药了没有?”
郅野语气有些生硬,别过头:“没有。”小手还一直拉着,像小孩子闹脾气。
“这是什么,你拿五哥笛子做什么,快还给他。”郅野一把抢过,像是拿了什么烫手的山芋,长腿一迈,迈进了门槛。
径自走向荣榭:“五哥,还给你。”
荣榭道:“这是我送给她的,你管不着。”
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郅野将玉笛放在桌子上:“她不要,她不喜欢这种东西。”
“哦?是吗?”荣榭看向花未止:“我见她挺喜欢民族乐器的。”
“对对对,我喜欢,我喜欢……”花未止跑到桌边,将玉笛抱着不放:“三哥,这是五哥送给我的礼物,你别大惊小怪的。”
他大惊小怪?!
郅野瞪着他醉意迷离波光潋滟迷死人不偿命的蓝色桃花眼,看向花未止。
有种教育孩子的视角。
陌生人给的糖果不能要!
她喜欢,他给她买嘛!现在是非常时期,谁知道这笛子是不是别有用处。
郅野一向敏感谨慎,每次还都能猜到点儿上:“这笛子是不是另有用处?”
花未止呆了,这怎么搞?!
他是神算子吗?!
她该怎么回答……
花未止向荣榭投去求救的女目光。
郅野继续发问,语气越发冷硬,花未止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你和五哥达成了什么协议?花未止,你是不是要瞒着我做实验!”
“是。”花未止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那支玉笛,眼泪不听话的滴落在地面上。
荣榭将花未止拉到他身边,对郅野说道:“你别朝着一小姑娘吼,你要怪就怪我。”
郅野眼眶猩红,这段时间来的压抑情绪一触即破:“五哥啊!!是我欠你一条命,是我!我死就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啪!
荣榭打了他一巴掌:“滚,别在我这轩榭楼台里发疯。”
“你若是还知道欠我一条命,就别这么轻易放弃,花未止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来找我不下十次,她知道你担心她,尽力的想要降低风险,希望实验成功,能活着见你,尽管知道很危险,还是愿意为了你这条命去赌一赌。”
“而你呢?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你只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死就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活着的人愿不愿意你就这样没了。”
“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也是我救的,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
郅野后退了几步,又哭又笑,长发微乱,衣衫未完全整理好,添了几分狼狈。
他抬手指了指花未止,问:“那她呢?她的命,谁来负责?!”
花未止哽咽道:“我自己负责,三哥,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了,我想他们也会支持我,因为我在保护一直保护我的人,我没错……三哥,我没错……”
“你闭嘴!花未止,我不同意!”
郅野跑出轩榭楼台。
荣榭眉头紧锁:“去看看。”
花未止和荣榭追了出去。
不夜城内有一片偌大的森林,名为寻生林,将内城与后城分隔两地,寻生林后便是护城河,四通八达注入后城内,后城前的护城河水流最为湍急。
他们一路追他到护城河,郅野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三哥!”
不夜城的人都说,荣七少疯了。
护城河离得[灵水居]最近,偏偏不凑巧的被荣淼看见了,流言从灵水居传遍整个后城,直到内城的荣无夜,最后蔓延至整个不夜城。
入夜,风渐渐,桂花林吹落了一地的白,吊椅秋千旁的红灯笼摇摇晃晃,蜡烛未燃,黯然失色。
七星阁内,郅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花未止在他身边燃着熏香,眸底都是心疼和不舍。
她将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将玉佩一分为二,原本属于她的那一块,她用红线串起,戴在了郅野的脖子上。
“五哥,开始吧。”
今天过后,他就要忘记她一段时间了吧。
不知道,郅野的世界里若是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会不会有新的开始,会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