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在干嘛呢?”花未止跑到他身边,见他正在刻木簪。
不得不承认,郅野的手真巧。
做得了美食,弹得了钢琴,画得了山水画,刻得了工艺品,还能为她缝制旗袍长裙。
刻完后,郅野递给花未止:“最近这段时间,恐怕要一直待在这里了,七星阁不像凤栖殿,没有太多姑娘家的东西,出去买又不安全,别人挑的怕你不喜欢。”
花未止看着手里的木簪,揪了揪自己的短发:“可是我现在也戴不了啊。”
郅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像是这样,失算了。”
他见她喜欢荣栖头间的金钗步摇,便匆忙刻制了一支木簪,却忽略了花未止一直以男装示人。
花未止捶了他一下:“你故意给自己刻的吧。”于是走至他椅子后,解开缠绕在他头发上的绳子,用木簪给他簪了起来。
像一位风流倜傥的画中美男。
有人敲了敲门,道:“七少,五爷来了。”
郅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了:“知道了。”
待他们出去,荣榭正坐于前厅,手里拿着一支玉笛,像个懒散仙人。
郅野握住花未止的手,将她挡了挡:“五哥,你怎么来了。”
荣榭道:“不欢迎我?”
抬眸望去,有几分失笑:“荣殿,若是我想杀她,你觉得她还能活着?”
用得着护得那么紧吗?
“没有,五哥。”花未止从郅野身后走出来:“没有不欢迎。”
荣栖说过,若是没有荣榭,郅野恐怕早就死了。
花未止并没有忌惮和畏惧他,她知道荣榭是郅野这边的。
她走向前,给荣榭倒了杯水。郅野紧跟其后。
荣榭挑眉,笑看着花未止,有种爸爸看未来儿媳妇的视角:“还是你懂事。”
“荣殿,你去一趟轩榭楼台。”
突然被安排上,郅野有些疑惑,荣榭这是在唱哪一出:“去轩榭楼台干什么?”
荣榭道:“去给我拿点茶叶。你就打算用白开水招待我?”
郅野:“……”
好吧,他七星阁连根茶叶杆都找不着。
“好。”郅野握住花未止的手,打算一并过去。
荣榭用玉笛敲了敲桌子:“她留下,你自己去,刚好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她说。”
郅野慌的一匹。
“五,五哥,我,那我……”
“你什么你,赶紧去啊。”荣榭催促道。
郅野灵机一动:“五哥,我太久没回来了,不知道路怎么走,要不你先喝白开水凑合凑合。”
花未止忍俊不禁,郅野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不知道路,他们两个怎么从轩榭楼台回来的。
荣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郅野,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行,不认识路……那就让她去吧。”
郅野笑道:“她更不认识路了。”
“我领着她。”荣榭从位置上站起来,径自走向花未止:“小丫头,跟我走一趟,我们边走边聊。”
“你留在这儿,烧水。”
郅野道:“有水有水,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荣榭用玉笛挡住他,眼底是裸的嘲笑:“你不认识路。”
郅野眸底划过一丝慌乱:“五哥……”
“三哥。”花未止道:“我们很快就回来。”
荣榭径自走向门口。
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别担心,五哥不会伤害我的。”
郅野纵然再担心,也知道阻拦无济于事,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花未止跟随荣榭出去,两人一边向轩榭楼台的方向去,一边交谈着关于郅野身上的毒。
“五哥,你之前说郅野的毒有解,是真的吗?只要我愿意给他换血,他就能活下去。”花未止问道。
荣榭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为了他,你愿意付出多少?如果要用你这条命来换他的命,你也愿意?”
花未止点头:“我愿意。”
“理由。”荣榭问,继而提醒道:“为了你,你爸妈还有你那些叔叔阿姨都死了,你就这么轻视自己的这条命?”
“不是轻视,是因为他更重要。”
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她有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经历这么多,她的性命早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背负着很多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很多时候都想一死了之,可是也深知自己没有资格。
那么多条人命因她而逝,她哪里有资格呢。
可有个人,她值得去付出一切,那就是郅野。
郅野是她的救赎,在她将要溺毙之时,让她靠岸。
不管发生什么,想想郅野,就很是心安。
不管她犯再大的错,他总也不会真的怪他,出什么危险的事,他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