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儿,我们现在就回帝都,回九重天。”
他要把她藏起来,不能让她去不夜城,不能去。
郅野没再逗留于南城,与花未止回到了帝都九重天。
九重天内很是空旷,江城一战,死伤无数,又加上林浮楼的眼线从中作梗,每个人都好像在无形中挑起了很重的责任,让他们几个聚少离多。
“小九,三哥,你们回来了。”云映从九重阁内走出来,迎风而过,阵阵芳香。
紫色眼睛温柔浪漫,神采奕奕,黑色长发及腰,辫至身后,桃唇微扬,米色长裙微荡,缓步走向他们。
“云映,寒川和何烬呢?”郅野问,握着花未止的手死死的不放开。
“大哥今天刚回宁城,说是有些问题要问古瑕阿姨,二哥他去了江城处理一些事务。”云映道。
“那胡迷和阿凌呢?”
“四哥好像找到胡翔冬的踪迹了,已经去白城好几天了,把茫茫放在了九重天,许是很久一段时间不会回来,阿凌他和小七在云城呢。”
见郅野如此慌张,云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三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三哥,未止,你们回来了。”洛沉走向这边,袖子挽至手臂,双手不知被什么染成了绿色,还在滴水。
花未止问道:“洛沉,你在捯饬什么呢,弄得一身绿。”
“洛沉,你随我来。”郅野说道,拉着花未止的手走进九重阁。
花未止刚坐下,就见郅野在收拾行李,他们外出旅游都没有带那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洛沉不解,这刚回来又要走,还治不治病了:“三哥,你们又要出去吗?你的身体……”
“洛沉,给她易容,换个样子,要快。”郅野吩咐道。
话落,九重阁不知怎得,萦绕起清脆悦耳的笛声。
宛转悠扬,空灵生动。
“谁在吹笛子?”花未止推开窗,笛声越发明显了。
郅野的动作微愣,手里的衣服滑落。
荣榭来了,逃不掉了。
他关上窗子,向洛沉催促道:“立刻给她易容,结束后带她去问情山下的红亭等我。”
花未止拉住他的衣袖,眉头轻皱:“三哥,你去哪?”
“听我的,其他的你别管。”郅野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房间。
他再次走出九重阁,循着笛声的方向寻找着荣榭,终于在浮生路尽头的一处密林中找到了他。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他正坐在亭子顶上,手中拿着那支白玉笛,名为——待归。
待归悠扬起,原野草木栖,离人归故里,执念方可息。
曲音,有归神宁息的功效。
“五哥。”郅野抬首望向他,一双蓝瞳,三分凝重七分乱,不似亭顶之人含笑三分。
“别逼我。”
荣榭从亭顶跳下,身轻如燕,巧妙落地,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向他:“看来,不用我的凝神曲,仅凭花未止的血就能安定你。”
“荣殿,我早就料到你要跑,便直接来了九重天,果不其然,怎么,连五哥的话都不听了。”
郅野道:“五哥,她不能动。”
荣榭伸出手,用笛子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般。
“你这条命只有我收不收,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你得好好留着。”
—
五岁那年,他刚被荣无夜抓到不夜城。
起初,他只被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童,抓他回来,不过是报复荣琅的背叛。
他像其他杀手一样被丢弃在星风山上训练,生死有命,全看自己的造化。
若非他能力突出,荣无夜也不会注意到他,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身御术谋略,除却在家时所学到的,其余的均出自一位如玉男子之手。
不夜城的东边,有一处温和恬静之地,与这血雨腥风杀戮弥漫的不夜城格格不入。
湖水清澈,树林葱茏,阳光透过缝隙洒落苍茫,一草一木甚是柔和,鸟语花香,水雾缭绕,水榭楼台朦胧于云雾之下,流水潺潺,锦鲤嬉皮。
风过,桂林花落,幸得一片桂花如雪,一面酒旗随风飘扬,花雪之下,石桌零星,坐着一位顾盼生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支玉笛,一杯清酒,白衣长袍,先见其影,独身一人于其饮酒,不胜寂寥,似待归人。
落花风里酒旗摇,水榭无人春寂寥。
他叫荣榭,轩榭楼台的主子。
郅野从草地中醒来,绿草如茵,空气清新,他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的厮杀搏命让他留下了一身伤。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脏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干净整洁的衣衫,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了。
与荣鑫和那些个杀手搏杀后,他险些丧命,后来又遇见了荣淼控制的狼群,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