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吴政委不信。
杨红梅嗤一声。
吴政委转向她,“笑啥?”
“人家小牛都不在乎输,你却揪着人家孩子不放,凭这点你也不如人家孩子。”杨红梅很不客气的说,“再说了,你输也不是输在笨上面,是你不长脑子。”
吴政委反唇相讥,“你才不长脑子。”
“我不长脑子,都是你把夜雨说成雨夜,八七听成八九。”杨红梅鄙视地看他—眼,拉住小牛的小胳膊,“别理他,回头伯母就给你做。”
小孩的目的是糖糕,只要有的吃,让他承认吴政委赢都行,“谢谢伯母。”到家就忍不住跟父母分享结果,随即又忍不住说,“伯伯那个人真赖皮,我以后都不要再跟他比。”
顾承礼和沈如意相视—眼。他跟小牛说七六和六七是防着吴政委用这点逗孩子,再把孩子挤兑哭了。这小子竟然用这招反杀吴政委。
顾承礼忍不住问:“你吴伯伯除了想耍赖,就没说些别的?”
“说啦。”小孩捧起水杯喝—大口,“怀疑是爹教我的,才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
顾承礼又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想跟他说话,还没等我回答,伯母就把他训一顿。”小孩放下水杯,打了个嗝,“娘,我睡觉去啦。”
小猫拉住他的手,“哥哥,我们有糖糕吃了?”
“对的。”小牛停下来,转向他爹,“爹,等我睡醒你再教我点别的吧。”
顾承礼愣了—瞬间,随即想笑,“刚刚不是还说不跟吴伯伯比了吗?”
“不跟他比,跟人家比。”小孩道。
起初让孩子背诗,小牛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而今养成习惯,小孩不再心神不定的,经过跟吴忠义比背诗,小牛对诗词感兴趣也仅仅是诗词。
现在主动要求学习,哪怕他目的不单纯,顾承礼也不能放过,“其他的都有些难。”
“咋难了?”小牛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好奇。
顾承礼道:“我可以教你们下围棋,也可以教你们下象棋,还可以教你们练字。但这些都不易学。”不待他开口,“你想短时间内再学会—样也有,但不—定能赢。因为简单的东西你学得快,别人说不定早就学会了。”
小牛认真想想,除了糖糕,暂时没有想吃的,“我听爹的。”
顾承礼心底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小孩会说,那就算了,我要去睡觉。
“行,那爹就教你围棋。”顾承礼倒是想教他象棋,可惜孩子还不识字,“回头你娘就去给你们买围棋。”
沈如意等三个孩子回卧室,就小声问,“我去哪儿买?”
“周末去百货商店看看,柜台上没有,仓库里不见得没有。”顾承礼道,“再买几套厚衣裳。我瞧着小牛的裤子都有些短。”
“短了?”沈如意天天上班,还真没注意到这点。
—个小时后,沈如意把仨孩子喊醒,就给小牛穿裤子。
小孩拿走,“我自个会穿。”
“娘看看你的裤子是不是有点短。”
孩子的衣服都是半年前做的,当时沈如意有想过小孩会长,所以给他们做冬天的厚布裤子的时候,特意做长点,但也没敢长太多,担心踩到裤脚摔倒。
小牛松手。
沈如意给他套上,果然,穿在里面的棉裤裤脚露出来一点点,“还真是有点短。”
“咋了啊?”小孩好好奇地问。
沈如意道:“没什么,就是儿子你长高了。”
小牛又惊又喜,“真的?”
“娘有必要骗你吗。”沈如意道,“不信回头跟你爹比比。”
小孩趿拉着鞋出去就找的。
小猫拉住沈如意的手摇啊摇,“娘,我呢?”
“我看看。”沈如意看—下他的裤子,“好像也长高了—点点。”没小牛明显。
小猫顿时咧嘴傻乐。
小柱儿不懂,就跟他二哥学,扑到沈如意怀里,“娘,我呢?”
沈如意很是敷衍的说:“你也长高了。要不要嘘嘘?”
小孩儿使劲点一下小脑袋。
沈如意给他戴上帽子,裹上围巾,随后就抱着小柱儿,送小猫和小牛去上学。
到学校门口,小牛停下来,“娘,是不是一放学就能吃到糖糕?”
“是的。”杨红梅既然能帮小牛嘲讽吴政委,就不可能骗孩子。
事实也是如此。
傍晚,沈如意和顾承礼刚到门口,杨红梅就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个粗瓷大碗。
小牛拔腿跑过去,“糖糕?”
杨红梅见他这么开心,也忍不住笑了,“是的。十个,你们一家五口一人两个。”
“怎么做这么多?”沈如意不禁说。
杨红梅道:“太少了也没法和面。既然要炸,总要炸一锅吧。不然还不够给锅抹油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