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看出大嫂话里有话,暂时不方便说出来,就顺着她的话说,“我都行,就怕她不愿意。”瞥一眼她婆婆钱绿柳。
王然发狠说:“不愿意以后死了不管她,也不要告诉老三。”
老无所依,钱绿柳怕了,连忙找她俩儿子。
顾金柱和顾银柱别过脸,钱绿柳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
王然瞥她一眼,就朝两边看热闹的人说:“大伙儿都散了吧。我们明天就给老三送去。”
“还亲自送?”正往下滑的人不禁问。
王然道:“这么大一笔钱,不亲自送到老三手里,我们两家可吃不下睡不着。”
代入自己,众人纷纷赞同。
王然让李玲出去盯着人,等看到李玲的手势,就抱着盒子去她家。
李玲把孩子赶出去,关上门就问:“这盒东西也给老三送去?要是被部队知道,老三——”
“不会的!”王然打断她的话,“天黑下来找村里在买些干货和咸鱼,再买些他们去年晒的豇豆、茄子干,弄两大包,然后把这盒东西和钱揣里面,到了部队有人查也不一定能查出来。”看向顾金柱,“跟老三说,找个地方埋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拿出来。”
顾金柱的表情很是凝重,“我知道。明儿一早就走?”
“早走早放心,免得她后悔又找咱们闹。”
顾银柱不禁说:“钱已经分好了。”
“她能瞒六年,啥事干不出来?”李玲问她丈夫。
顾银柱哑口无言。
然而,合计好,两家人晚上也没睡安稳,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同样没睡好的除了心口疼的难受的钱绿柳,还有很多村民。
这些人找村里的老人打听顾承礼的工资,村里的老人也不清楚,但知道一点,顾承礼上的是军校,在学校就有补贴,毕业后工资也不低。
晚上没什么活儿,村里人就聚到一块算顾承礼给钱绿柳多少钱。
算了半宿,还是觉得钱绿柳得有小一万。又想到下午李玲要翻钱的时候,钱绿柳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越发肯定钱绿柳还有一大笔钱。
顾绒花后来没抢钱,也是想到这点。
当天晚上钱绿柳哭得肝肠寸断,顾绒花没敢问。
翌日清晨,钱绿柳的心情好点,吃得下饭了,顾绒花就问,“娘,咱家还有多少钱?”
钱绿柳想也没想就说:“一千!”
顾绒花道:“这里又没人,别骗我,我知道不止这么多。你说过三哥这几年给你的钱一分没动。”
“闭嘴!”钱绿柳瞪她一眼,“吃好了没?吃好赶紧干活去!”
顾绒花拿着镰刀,嘟嘟囔囔出去,钱绿柳连忙跑屋里,打开衣柜,一边盯着外面一边往上面摸,摸到纸张松了口气,正想拿出来,瞧见被李玲拆开的被子,以及砸坏锁的箱子,觉得不能再放那两个地。
钱绿柳思索片刻,塞一堆破衣服进去,又把沈如意房间的门拆掉安她这边,重新把门锁好,才敢去上工。
千里外的沈如意撑着床板坐起来,就忍不住揉发酸的身体。
顾承礼听到动静睁开眼,霍然起身,“怎么了?”
“侧着身睡麻了。”沈如意道。
顾承礼趿拉着鞋,“我给你揉揉?”
“不用。”沈如意没这么娇贵,“抱柱儿去厕所,该尿了。我喊他俩起来。”
顾承礼抱着孩子出来,小牛和小猫哥俩同时睁开眼。
沈如意好气又好笑,“他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两小孩瞥一眼沈如意,就自个穿衣裳。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沈如意给孩子整理一下衣服,“以后在家你们怎样我不管,在外面不能这样。”
小牛哼一声,“我就在家,不去外面。”
“你能忍住就在家。”沈如意道。
小猫点头,“我能忍住。娘,还要多久?”
沈如意一见他也不想谈这事,叹了口气,“你爹说吃过早饭就到,应该快了。”
一家五口出了餐厅,就发现船慢下来。
顾承礼让沈如意领着孩子先去码头,等他拎着行李出来就看到船靠岸了。
担心挤着孩子,沈如意就带着孩子退到最后,等人下的差不多,才背着小的,抱着老二,牵着老大下去。
双脚刚接触地面,就听到顾承礼催,快上公交。
初来乍到,沈如意不敢自作聪明。
匆匆挤上公交车,就听到“啪”一声,车门关的死死的。
沈如意吓一跳。
然而,这只是开始。
车上的人至少两天没洗澡,而人又多,什么味儿都有,道路异常颠簸,沈如意抱着孩子随着车子摇摇晃晃,摇到目的地,母子四人吐了三个,只有被沈如意抱在怀里的小老三好好的。
顾承礼就让沈如意坐包上歇会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