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头上会长角，那顾明瀚头上长的一定是恶魔的那种角，周围萦绕着一圈名为“物理”的黑气。
萧白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顾明瀚也睡的正沉，他盯着对方乖巧的睡相，小心思活络。
在对方醒来之前直接开溜，管他什么物理卷子，才不做，反正忙都帮过去了，之后多买点好吃的感谢他就行了。
萧白心安理得地想着，然后溜之大吉。
他约着朋友看了场电影，在商场吃东西，看着玲琅满目地菜单，拍了张照给顾明瀚发过去：
［你要吃什么？］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萧白当他做题做入迷了没见得。结果一顿饭下来，顾明瀚都没回他，倒是在朋友圈里回复了条圈他的消息。
萧白一看时间，比自己发消息的时候晚，心里头窜出串火苗，凭什么不回我消息啊，不就是不做套物理试卷，犯得着嘛？小气死了。
朋友见他一脸愤愤，问：“你怎么了？”
萧白：“没事，回去吧。”
等他回到学校时，离晚自修开始的时间很只剩20分钟，还好宿舍里有展台灯留着，昏黄的灯光不至于他两眼摸黑。
顾明瀚是尖子班，他是普通班，两人虽然同一楼层，但是隔的还是有些距离。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萧白拎着果茶慢悠悠地走到尖子班，拉住个正往外走的高个子男生：“同学你好，可以帮我叫下你们班顾明瀚嘛？”
对方看他长的漂漂亮亮，挪揄道：“呦，你也是来给我们班的大学霸送nai茶的啊？”又意犹未尽地打量萧白，“看来我们班大学霸男女通吃啊......”
“......”说话怎么Yin阳怪气的。
萧白懒得理，打算再叫个人帮忙，却被对方拿过手里的nai茶直接走进去。
他说着高个子男生的身影看到了顾明瀚的桌子。
也注意到了顾明瀚桌上已经有一杯东西了，随意摆放的白色塑料袋上还贴着黄色便利贴。
很显然，在他之前也有别人给他送nai茶了。
那个男生把自己的nai茶递过去，又往外指了指。顾明瀚目光顺过来时，他周围一圈人也跟着看过来，萧白略觉得有些难为情。
众目睽睽之下，他看到顾明瀚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拿起了那杯另外一个人送的nai茶，戳上吸管，拿着喝了起来。然而自己那杯明显很贵的，给了刚刚那个高个子男生。
男生下意识往外看，窗外已经见不到萧白的身影了。
顾明瀚平淡收回视线，朝着男生伸出来手：“拿回来。”
“你不是给我喝了吗？这牌子一杯少说得30了吧，这人也是舍得下血本啊。”
顾明瀚手已经攥住那杯冰凉凉的杯体，冷眼重复：“拿回来。”
不好惹这看起来冷淡的学霸，还拧着眉头，男生将nai茶递回去，嘴里嘟囔道：“切，臭显摆什么。”
从萧白送nai茶那次开始，两个人开始冷战。萧白整个星期都在摆脸色，上一秒在门口和同学开开心心，进来宿舍就一副学着顾明瀚一副冷漠的模样。
顾明瀚也不是吃素的，冷脸他比萧白更善长，对萧白刻意弄出来的声响都能置若罔闻。
萧白见怎么他毫都无反应，心里的小人气的捶墙，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说到底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在先，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犯得着嘛！
他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快，舒舒服服过了两周，胸口居然又开始胀痛。
这个星期开始尖子班加上了特训，周六一天都在补课。
萧白在床上试过一遍之前的方法之后，偷偷跑到顾明瀚补习的楼层。
萧白偷偷跑到上课的教室，快速闪过后门，贴着墙前慢慢探头到窗口的位置，
好死不死，顾明瀚的座位刚好就在那扇窗旁。一看到对方的侧脸就吓得萧白立刻缩脑袋回去。
应该没看到自己吧？他在走廊上深呼吸，脑子的小人在打架，一个让他不要寻求对方的帮助，一个理性地告诉他只有顾明瀚能信也能帮到自己。
两种声音在他脑子里推搡得没完，下课铃却突然响了，教室里的声音嘈杂起来。
等他听到了有人喊顾明瀚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快速往窗户里看了下，发现对方要出来。
现在走到楼梯处肯定被看到，他连忙跑到不远处的厕所，躲在隔间里。
外面有人在议论，“你有没有闻到股nai味？”
“没有。”
“真的有，你使劲闻闻。”
“你有病吧，谁没事在厕所使劲闻味道。”
萧白无措地坐着，闻言立刻捂住胸口，可他再怎么捂，也管不住已经溢出的nai味。
上课的地方不是教学楼，男厕所的隔间就三个，萧白占着其中一个一直不出去惹得外头排队人不满，拍门提醒他，“同学你好了吗？”
他顶不住压力解释：“抱歉抱歉，肚子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