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轩只能说:“好,只要她自愿的,我绝不干涉。”
不久,楚沉就把他的户籍拿来了:
“大哥,这个你替禾禾先保管,我现在不是什么世子了,而是一个贱民。以前我让她受的罪,我也受一遍,我会以别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
大哥,我说过,我能保证对禾禾好,若是有一天我违背诺言,你就算打死我,也不需担半点责任。”
陆云轩被他这一口一个大哥叫得真的是差点心梗。
这些,溪禾是无从知晓的了。纠缠的麻烦已了,女闺堂的生意又蒸蒸日上的,自从慧婶来了之后,她的生活过得真的是快乐胜神仙了。
今早,王婶送了只鸡给她当诊金,溪禾让麦芽收了拿回去。街坊邻里的,也不用太见外。
傍晚时分,溪禾就被后院飘来的阵阵菜香勾得乱了心神,嗯,又是提前打烊的一天!
刚过了月拱门,溪禾就欢快笑开了:
“慧婶,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啦!”
麦芽边摆膳边代为答道:“姑娘,慧婶做了全鸡晏!”
一碟辣椒炒鸡杂,一小锅磨茹炖鸡汤,一只炸鸡翅,一只烤鸡腿,一碗葱花鸡血豆腐烧。
溪禾看着这满满的一桌菜,不由感慨道:
“麦芽,你看看,你学学,别总是拿到只鸡就是囫囵一锅炖,然后边吃鸡rou边拨毛,还要酸甜苦辣的鸡汤随机派送。
但凡你有慧婶一半的用心,我养的那一栏鸡何至于全喂了阿大。”
麦芽嘿嘿直笑:“姑娘,你买我时,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所有粗活都会做,就是,就是不太Jing细,你看,我又劈了一堆柴火......”
“说你还有理了,字也不认……”
唉,算了算了,人各有所长。
溪禾被这扑鼻而来的rou香诱得垂涎欲滴,也懒得再说她了。
特别是那只搁在春菜叶上黄澄澄地还冒着滋滋油腥子的鸡腿,肚子咕噜了一声,溪禾就想去拿,忙了整整一天,她真的饿啦!
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她一下,慧婶笑yinyin地递过来一块拧好的帕子。
帕子应该是刚在热水里泡过,覆在手上暖暖的卷去了一身的疲劳。
溪禾对她粲然一笑:
“谢谢慧婶,您做的菜真好吃,我都被你养胖啦。”
慧婶无声笑笑,又递上另一块帕子示意她擦脸,这自然流畅的一串动作,比溪禾当丫鬟时还要娴熟三分。
自她来了后,麦芽的工作差不多真的是只剩下劈柴洒扫的粗活了。
溪禾没有什么主仆观念,跟麦芽一直是同桌而食的。但慧婶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跟她们同桌,她‘说’自己容貌丑陋,张嘴不便,吃相粗鄙,坚决一个人在厨房里吃。
虽然慧婶的脸有疤,眼皮和唇似乎也被火烧变了形,但溪禾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的。
不过看她太过坚持,应该是不愿让自己的难堪不幸显于人前,溪禾也就随她了。
现在麦芽也没有跟溪禾同桌了。
因为,慧婶做菜着实是太讲究和Jing细了些。每碟的份量,就是那么几筷子,摆得花儿似的,姑娘用膳的时候,她还要在旁边看着是否合了口味。
麦芽觉得她还是去后厨放开肚皮吃残次品自在些,那些被慧婶弃了的残次品,其实已经算是上好佳肴了!
这么过了些时日,溪禾才发现自己美味三餐的来之不易。
因为麦芽跟她说:
“姑娘,慧婶的厨艺好是好,就是有点费rou。
她每做一个新的菜式,都要试好多遍才能上桌,被她废弃的rou菜,阿大带来的‘朋友’都吃不过来了。
这几天,她又对着食谱要做一道荟香仙鹅,呃,已经用掉五只鹅了。”
不是麦芽爱告状,而是,她上值的第一天,姑娘就交待过吃食用度要从俭。
就算现在女闺堂能挣钱了,但那么大个的肥鹅,辛辛苦苦地拨毛宰洗,煮得香喷喷的了,慧婶尝个几口,觉得不满意又往那木桶里倒,实在是太浪费了些。
“原来为了我的吃食,慧婶这么辛苦啊!”
溪禾听了心疼得不行,马上起身准备去劝劝,银钱倒是小事,可别累坏了人。慧婶只不过落难来借宿暂住过个冬,她占便宜享享口福就算了,哪还能让人这么Cao劳个不停。
她还没走到厨房,老远就从窗缝处见到慧婶曲着叉开条大长腿,门户敞开,毫无形象地咧着坐在灶角边皱着眉头看食谱。
那豪放不羁的态势,溪禾竟觉得她有点像那个男人!
像是心灵感应般,慧婶几乎也是同一时间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她就立即有点无措尴尬地站了起来,理理发鬓抻抻衣角,妇人的窘迫之情尽显无遗,那股熟悉感就没了。
溪禾被自己刚才那荒唐的错觉吓了一跳,真的是见鬼了,怎么竟想到他!
厨房角落的一张案几上,堆着高高的一摞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