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起嘴，抽抽答答地说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以前他要是穿成这样，爸爸早就忍不住扑上来了。
爸爸没接。
他知道爸爸说的“爱”，是指父爱。
可现在爸爸真的变成了这样，他却又觉得心酸难言。
这半年里，除了床上强势，平时的爸爸都对他千依百顺唯命是从，简直捧在手里都怕他化了。
林耀气得跳下地想追出去把他的男人拦住，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丢人的模样连门都出不了，不由得倒回了床上，一边捶床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怀着怒气，他闷闷地说：“滚去你的大保健吧，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林耀自己都吓了一跳：……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林耀含着泪抬头一看，是那个老混蛋回来了。
林耀狐疑地定睛一看，怔住了，
“你明明骂了。”林耀抱着自己的被子，边哭边小声说，“反正……反正你都已经不喜欢我了……呜呜……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我也觉得自己变得很讨厌，自己都受不了。”
“什么东西！为……为什么非要现在去买！”林耀一抽一抽地控诉。
——可是他……才不稀罕什么父爱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越来越不像个男子汉，反倒像个怨妇一样，整天脑子里都只想着爸爸，为爸爸少看自己一眼而心烦意乱。
看着这不要脸的爸爸，林耀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呜呜……！你现在……你现在不就忍住了……”
——明明就是这样的！这个老色鬼！竟然仗着自己失忆就翻脸不认帐了！
“……”林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把他要控诉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的爸爸，被噎得无话可说。
可现在爸爸竟然不拿正眼瞧他！还在这跟他说教！
这样……至少不会这么丢人。
“……谁稀罕啊！”林耀听到这句话，心中的酸楚更强烈了。
“……我说你就去吗。”林耀刚说完这一句，男人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林耀还没来得及说“不许去”，大门就重重地关上。
就在他哭了不知第几个回合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看到林耀哭得伤心，林今生不禁为难起来。
之前明明不论他怎么说不要，爸爸都会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缠着他不肯放，操他操个不停。
“谁……谁勾引你了……！”林耀怒火中烧，心中千般酸楚却又说不出口，“明明是你自己忍不住的！”
“哈？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真的想这么说吧？”爸爸摇摇头，“爸爸虽然不记得这半年来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爸爸希望你从今往后做一个正经的孩子，就算你真的喜欢男人也没关系，只是不能对着爸爸这样胡思乱想……更不能天天想着勾引爸爸……”
男人头也不回：“你不是让我去什么大保健吗？”
要是……要是失忆的是我，就好了。
哭了两分钟，他才想起来有手机，这才一边哽咽一边打了爸爸的电话。
爸爸却只是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从床头的纸巾箱里抽了几张纸，把他哭得通红的脸一顿擦，擦完了，才对着他咧嘴笑：“哭完没？”
爸爸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盒东西。
都怪爸爸……！都是这个老混蛋……！都是他害的……！
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渴望爸爸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正正经经，不对他乱来，有着纯正的父爱。
“爸爸怎么害你了？”林今生冷诮道，“……你该不会要趁爸爸手术后失忆，跟爸爸说，是爸爸在这半年里不断强奸你，天天干你，干到你逼都习惯爸爸了，才害得你变这样的吧？”
等听到身后的男人真的起身往大门方向走，林耀又忍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吼：“……你去哪儿？”
他摔开手机，又重新倒在了床上，哭声更大了。
林耀在几秒内迅速地算了一算，这点时间不够爸爸去大保健的，不由得心头暗喜，却还是抿着嘴不说话。
拿到林耀眼前。
……可恶，失忆了不起啊。
爸爸把他拽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抱住，问道：“……你气什么？爸爸只是下楼买点东西。”
“就你这副骚样，”爸爸一字一顿，正直气壮地说道，“哪个男人忍得住？”
这样……心烦的就是爸爸了。
可现在，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仅一次次地穿上这么丢人的衣服，一次次地任由爸爸这样羞辱，甚至还……还让爸爸尿进了逼里，他都已经这样了，爸爸竟然还一再想撇掉他，还把他说得人尽可夫一样！
林今生在床畔坐下，轻轻拍他的背，低声道：“怎么会呢，无论你什么样，都是爸爸的儿子，爸爸都爱你。”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委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