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眠原是世家子弟,不过父母早丧,家道中落,他读书不成,整日寻欢作乐,越发没个正形。
眠花宿柳,赌博吃酒,偶尔来了兴味,柳风眠还扮旦上台,因为他年纪轻,长得美,有些不知道他身份的,便会误会他是优伶之类,比如那薛大傻子。
其实薛文龙和他相较,就是多了富贵家世,少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所以同样沉迷酒色,旁人只说柳风眠少年风流,却说薛文龙是色中饿鬼,烂泥扶不上墙。
连柳风眠也看不上薛文龙,他那色咪咪的样子柳风眠看了就来火,恨不得一拳打死,但因为是旧友生辰,席上闹起来不好看,多少要给好友个面子,柳风眠于是强忍下来。
偏偏薛文龙看不懂别人脸色,柳风眠强忍不耐,他反而得寸进尺,柳风眠看他几乎要连口水也流下来的丑态,嫌恶地瞪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薛文龙却痴缠的要跟上来,还没抓到柳风眠的衣角,就被柳风眠狠狠推开,薛文龙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被他一推就往后跌倒,连连痛呼,却一点不恼,还觍着脸爬起来要去寻柳风眠,但他早就没影了。
薛文龙这会才恼怒起来,把旁边站着的小厮又骂又打,再打听那冷若冰霜的大美人,才知道原来不是什么唱戏的粉头,却是金尊玉贵的世家,薛文龙心里的馋意更是不得了。
没落的世家没多少威慑力,薛文龙只想到给世家子弟开苞的刺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yIn荡,他向来藏不住想法,席上有人忙劝他算了,说柳风眠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但薛文龙yIn虫上脑,哪能听得进去,更何况,柳风眠再怎样难搞,他现在背后也无人无势,他威逼利诱,还能弄不上床?
可是,柳风眠行迹几乎和风一样,薛文龙根本就找不到他,直到两个月后才在表哥攒的局上再见着柳风眠。两个月不见,柳风眠好像越发的漂亮了,又英气,又流丽,薛文龙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立时和柳风眠共赴云雨,表情yIn猥下流,柳风眠冷笑一声,并不睬他。
薛文龙早就习惯了柳风眠对他冷淡的态度,笑嘻嘻地凑上去和柳风眠搭话,丑态毕露,柳风眠上下盯了他一眼,突然对他勾了勾手指,勾他到避人处,压着声音,“你是真心想和我好?”
柳风眠的声音低而冷,可是却把薛文龙听得浑身都烧热起来,他知道这事有门,心里又急又喜,连忙答应,“是真的!自然是真的!小柳儿,你不知道我自从见了你一面,那是三魂丢了七魄,成日里吃饭都没胃口,日日想着你,连梦中都在想你!”
柳风眠没什么反应,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薛文龙看得心痒难耐,忙不迭继续表忠心,“小柳儿,我对你的心那是日夜可鉴,自从见过你之后,别人都是胭脂俗粉,这两个月我是碰都没碰,倒是为了你守身了!好宝儿,你就疼我一疼,和我共赴那巫山云雨,以后有什么事,你交代一声,交给哥,升官发财都是容易事。”
柳风眠嘴角一抽,半天扯出一个笑来,问他,“那我可信你了?”看得薛文龙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小柳儿,你信我,我说的若是有半句虚言,那我就让雷劈死了!”
柳风眠看着他,说,“即然如此,那么等再坐一坐,我先走,你随后出来——免得他们留心——我在北门桥上等你,我们另吃一席酒去。”柳风眠一字一顿,越说越慢,脸上没什么表情,薛文龙却越听越抖,兴奋极了,“此话当真?”
柳风眠却对他笑了笑,不是冷笑,不是嘲笑,是正常的一个笑,看得薛文龙直接就硬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办了,柳风眠笑说,“你不信那便算了。”
“信!我信!我自然信!宝儿说的话,我哪有不信的呢?”薛文龙上手去摸柳风眠的手,但让他意外的是,柳风眠的手看起来雪白柔软,真摸上去却很粗糙,薛文龙的手反而娇嫩的多,他摸了两下反而磨痛了自己,于是问这些厚茧是怎么回事。
柳风眠由着他摸了两下才抽出来,并不回答,而是说,“先回去吃酒吧。”薛文龙跟着他回了席上,喜不自胜,都不需要人劝酒,就一杯又一杯喝的半醉。柳风眠走的时候,他险些直接跟上去,很勉强才忍住,逼着自己又坐了会,再喝了两杯,然后离席上马。
薛文龙在席上喝的浑身滚热,醉陶陶的,半闭着眼,满脑子都在想着柳风眠,上马被冷风吹得打哆嗦,才缓缓清醒了些,这会已经到城外北门桥了。
四下无人,薛文龙骑马前前后后晃了两回,也没看到柳风眠,还没来得及恼怒,听旁边一声,“呆子,你要往哪去?”
薛文龙喜形于色,循声看去,果然是柳风眠,因为他只管往远处瞧,反倒忽略了近处,这会才发现柳风眠就在旁边,忙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守信的!”
柳风眠失笑,“再往前点,仔细别让人跟着了。”一边说,一边先驾马走了,薛文龙连忙跟上。越往前去,人烟越稀,柳风眠在那荒僻树林前的河旁停下,往后看了一眼,薛文龙一副呆傻的样子正赶过来,心下十分恶心,先把马拴在树上,然后抱臂等他。
即使这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