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甜的回忆让两人都沉默了,难得向南也缓和了神色,安枕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有些像向南的专属小尾巴。
从前的安枕溪跟在向南身边更像小跟班,现在的安枕溪跟在向南身边,不像是向南的附属了,所有人都没办法在向南的光芒下忽视他,他拥有与向南一样的耀眼。
一年的时间少年窜高了不少,不再是比向南矮很多的可怜兔子了,现在和向南站在一起他只比向南矮半个脑袋。
走在向南身边的时候,少年有不输向南的自信,淡然沉静的少年身上裹着一层薄冰,一靠近会让人觉得冷,但依旧吸引着无数人。人人都想当破冰者,想看见少年冰下火热的情愫,但目前无一人成功,唯一有机会看见少年火热的人,正在想要步步将少年推远。
向南找好了空位,坐在空位上等着三人,摆弄手机的架势很是生人勿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乱了,脑子在放空。
安枕溪默默的听着韩进王庆嗣吐槽,从女生说到豪车,从豪车又扯到向南最近异样的态度,“你和老大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最近搞的这么冷淡。”
“就是,要不是知道老大喜欢女的,我他妈都以为老大看上你了,当时你也是,跟老大跟的就跟小媳妇儿一样……”有些事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两个不敏感的憨憨都能看出苗头,两个当事人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安枕溪猛然回神,朝两人笑,“没怎么,老大和我最近是闹了点不愉快,很快就会好的。”
“那你们可要快点和好,打一架也行,我可不想再面对老大那张臭脸了。”韩进拿着餐盘走向了向南,王庆嗣紧跟其后。
安然点了三个向南喜欢的菜,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只选了三个素菜,两份餐盘天差地别。
安枕溪掏出饭卡给了钱,饭卡并不是向南的那张,如今他也有能够眼也不眨的包下向南的饭钱了。但向南的那张饭卡他还是没有还给他,只是日日揣在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向南的人,向南把自己的工资交给了自己。只是简单的臆想,却能让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聊什么呢。”安枕溪将餐盘放在向南桌上的时候,顺势参与了话题。
“没什么,没什么。”韩进王庆嗣支吾了起来,眉目流转之间的意思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安枕溪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第一时间追问,只是想着如何私下里套韩进的话。韩进不如王庆嗣贼,最好套话了。
王庆嗣表示:我谢谢你啊,黑心兔。
“这个月不是接了不少单子吗?怎么吃这些,我的饭卡也在你手上,你不用?”向南的关注点只在安枕溪面前摆着的饭菜上,土豆丝,白菜,胡萝卜,真把自己当兔子了。
安枕溪指尖一缩,心里是窃喜的,“我现在有能力了,不好一直欠南哥的。”
向南想骂人,想戳戳兔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废料,还没成年呢,翅膀也还没长硬,急着还债做什么,谁稀的他还债了。
但数落冲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旁边还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呢,给孩子一点面子。心里很是不得劲,夹菜的力道都用大了几分。
看着向南夹菜的架势,韩进王庆嗣只想做缩头乌gui,老大生气了,注意隐蔽,别当炮灰。
勇人安枕溪还在撩火,“南哥,一会儿我转你一万块钱,你收一下。”
安枕溪已经等着向南发火了,他连向南发火之后该怎么做都想好了,他只想向南对他发了火,把气撒出来之后两人重归于好。
但是他错了,现在向南的忍功实在是太好了,他没发火,只是冷眼回到,“你欠我的可不止那五万,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给我划清界限了?”
向南只觉得安枕溪还钱的目的就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他本人老双标了,自己和安枕溪刻意拉远关系啥事没有,安枕溪和他撇清关系他就生气的要死。
向南很气,气得要死,但他偏生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这幅伪装的冷静让人心里发憷。
安枕溪慌了,向南的反应出乎意料,打破了他的笃定,这是他不曾在心里排练过的。一下子从游刃有余的茶味兔子变成了红着眼睛发抖的可怜兔子。
“没有,没有想和南哥划清界限,我就是不想欠南哥太多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是真的想要气向南,二是真的不想继续欠向南了,因为欠了向南许多安枕溪一直将自己摆低一点,他想还了钱,不欠向南的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向南平等的对话,而不是向南说不想理他,他就只能乖乖的退场。
其实他错了,错的离谱,他欠向南的怎是还得清的呢。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平不平等能解决的问题,他爱向南啊,试探靠近的人总会因为原地等着的人患得患失,那人一声令呵,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到底这话题还是被揭过了,向南后来没说一句话,安枕溪只是失落的低头吃菜,食不知味。他想,自己今天莽撞了,又想到底怎么才能让两人之间融冰。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