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看,耿老先生惊道,“竟然花通体都是蓝色,无杂色!如此纯粹的色,更是难得!”
施知鸢听得高兴地眉飞色舞,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怎么做到的?”耿老先生激动地转看施知鸢。
施知鸢笑道,“蓝鼎水浇灌即可。”
“蓝鼎水?”耿老先生看看花,边思考边念叨,“那彩色牡丹是怎么养成的?……好像没有彩色的植物?”
“白术。”
耿老先生诧异极了,“若是让我试,我是怎么也试不到这味药材的。”
施知鸢吐下小舌头,“我也是机缘巧合,闯个祸,没想到反成个机缘。”
“哈哈哈。”耿老先生摸着胡子,大笑几声,“咱们这行都是机缘巧合。”
施知鸢也觉得特别有趣和神奇,笑着点头。
耿老先生一拍头,“哎呀,瞧我,想不通就问,坏事了。这么稀奇的东西,该只有你一人知的。”
懊恼地直拍额头,他愁道,“不守规矩了。”
“没事的,我也没想藏着掖着。”施知鸢赶紧道,“能发扬光大更好。说不定旁人会顺着发现我没发现的,一变多,越变越好,岂不快哉。”
耿老先生好些年没听过这番言论了,上一次听还是自己年少血气方刚时的豪言壮语。
现在老了,也想藏私,留些压箱底了,至于自己那帮徒子徒孙,更没这境界,也做不出来新东西,天天啃老一套。
停了懊恼的手,耿老先生更欣赏地看施知鸢,“难得,难怪王……”
本悠闲看他俩的商安歌吓得清咳一下。
耿老先生连忙改口,“往日里他都跟我夸你。”
也不知道王爷编的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就先用他代替吧,出不了错。
商安歌咳嗽得更厉害了,脸嗖地红起来。
施知鸢努力憋住笑,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歪着头,俏皮地看那红脸公子,“往日?都?夸我?”
商安歌低下头,抿口茶,耳根子红彤彤。
耿老先生吓得目瞪口呆,什么情况?!这是那个指点江山,所向披靡,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安王爷?!
确定不是邻家文弱小少年?!
耿老先生告诉自己,定是自己老眼昏花,差生错觉了。
商安歌喝完茶,发现施知鸢还看自己,笑得还那么毫无忌惮,假装镇定自若地放下茶盏,一副就是这样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我也是有一说一的人。”
“哈哈哈哈哈。”施知鸢笑得更开心了。
清儿也笑起来,“跟我家娘子一样呢,常常挂嘴边。”
施知鸢瞬间收了笑,嗖地回头看她。
清儿意识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迅速抿紧嘴,闭得紧紧的。
这下换商安歌喜笑颜开,“哦哦~”,一个哦字绕了三绕,“一样?常挂嘴边?”
施知鸢转回身,也轻咳一下,也装作寻常事,“有一说一嘛。”
耿老先生看看她,再看看他,摸着胡子,逐渐一脸姨母笑,年轻真好,郎才女貌,不,俊男美女,瞧着是真好。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笑得更多鱼尾纹了。
“咚咚。”轻轻地敲门声。
小二获准进来后,添了添热水,不着痕迹地对商安歌使个眼色,然后便退下去。
商安歌看看外面的天,“今日天气和时辰都正好,你也在,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温柔的目光看向施知鸢。
施知鸢略舍不得地看耿老先生,“好不容易能见先生一面,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不如……我们改天吧。”
这跟他打算的……有点出处。商安歌坚持不懈道,“认识都已经认识,再见就容易了。他常在我这,你想见随时可见。”
“……。”施知鸢不情愿地看商安歌。
商安歌扬起最好看的笑容迎上她。
咦,有点动摇。施知鸢抿下嘴。
商安歌接着温柔道,“特别有趣的地方,错过这次,要等好久的。”
“……。”施知鸢咬下嘴唇,更动摇了。
耿老先生也感兴趣地道,“什么地方?!我也去。”
“好呀!”施知鸢乐着爽快地道。
商安歌脸色微变一瞬,但只一瞬。他脸上还是那个笑,眼神却透着凶意,看着耿老先生,“你不是说要去给古书做注解吗?”
耿老先生讪讪地挠挠头,“……对,对对,注解。”
“啊?”施知鸢遗憾地看他。
耿老先生也很遗憾,“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能促膝长谈的。”
施知鸢期待地用力点头。
商安歌心软了,无奈地道,“要不,你们今日聊个痛快吧。那地方……改日再去。”
“别别别。”耿老先生慌乱地直摆手,不敢不敢,“我是当真有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