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激动地神采飞扬,眼里直冒光。
“天呐!这位就是施乡君!!”
“我给去寺庙烧烧高香!竟然让我这么幸运,看见施乡君!”
一小娘子目不转睛地看施知鸢, 兴奋地直捂嘴,恨不得把她的模样印在脑海里。
胆子大些的男男女女纷纷往施知鸢身边移动, 原本就在她身边的人们更是受宠若惊,兴高采烈地给她行个鞠礼。
施知鸢忙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闲逛一下。”
“乡君!你写的诗太好了, 我天天让我孩子背!”中年男子挤过来,嗷嗷喊句。
“您抱着花, 沉不沉!要不然,给我抱着吧!”另一个在身边的男子着急地道。
施知鸢还没来得及说不用, 头顶的阳光就突然被遮住,一侧头就看见一个笑得激动又腼腆的小娘子,给她打上伞, “日头大,别晒到。”
“谢谢。”施知鸢看了看头顶的油纸伞, “你打啊,我其实没事。”
那边又冲过来个书生,制止住那男子想要硬抱过去施知鸢的花盆, “乡君买的花,你随意抱着,要是跑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那人愤怒地道。
那最开始唤她的阿泱, 欢喜地把花土放在路边,笑容满面地往她那挤,“施小娘子,给我吧!我帮你拿。”
相熟的摊主一把把他拽住,着急道,“你咋叫施小娘子,该叫施乡君才是!”
“诶,无碍。”阿泱笑着扑下他的手,“你不懂。施小娘子才不会在意这个。而且,这么叫亲切。”
摊主担心地哎呀一声,没大没小的,虽说施乡君看上去和那些贵人不同,但终究是贵人,这么不小心,若是惹怒,咋收场!
李柠惊愕地看着人群涌向施知鸢,自己周围变得立马冷冷清清,无人在意。
不,不能说冷冷清清,还是有人的。
不过是围着施知鸢的人太多,多得都蔓延到她这,争先恐后地背对着她,抢着看施知鸢。
李柠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怔楞地杵在那,不敢置信地看那群越来越多的人。
她面前的摊主也不在了,正着急地往里挤。
彻彻底底的独留一块空地。
李柠困惑不解,之前是因为施知鸢的才华盖过了自己,才吸引去目光。为什么现在无比才华,还是如此?
更不懂的是,她毫无才女形象,普通得就像身边随处可见的人,毫无距离感,为什么还会被人追捧!?
敬意是从哪来的?!
挤得太乱,有人不长心撞到呆在那的李柠,害得她狼狈的踉跄下,险些摔了。
丫鬟连忙推开时不时出现挡路的人,跑到李柠身边,把她扶好。
看着惊愕失神的李柠,丫鬟心疼极了,“是他们没眼光!只是乡土气吸引乡土人,罢了!”
别难过!别难过啊!小娘子!
“你这话怎么说呢!她像仙女,明明是仙气,何来的乡土气?!再说乡土人怎么了?!”本一心向施知鸢冲的人听见这话,皱着眉又折回来。
“愚民!懂什么样才是仙女吗?”丫鬟愤怒地回道。
“哎哎!各位让一让!”一摊主着急地道,“施乡君!隔壁二娘告诉我,常来我家买秋牡丹,被我常常挂在嘴边夸的小娘子是施乡君?!真的吗?!”
一听有渊源,大家都好心地给那摊主让个小道出来,施知鸢被这漫天的照顾和夸奖淹了,费劲地探出头,看从人堆里出来的是谁。
还真是那摊主。
他胖胖的,笑容憨憨的,瞧见果真是,荣幸之至地拍拍胸脯,“这从不压价,爽快又讨喜的小丫头竟然真是名冠皇城,保卫汴梁的施乡君!”
“施乡君也是人啊。”施知鸢一呲牙,明明晃晃亮出一排小白牙。
怎么都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不会买菜,不会放屁似的……
摊主握着手里的花簪,期许地道,“我做个挂腊的花簪,可以永存花形。之前就准备好一支,想等你再来买的时候给你!谁知道你一直没来,现在正好送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娇嫩粉粉的大朵牡丹花,华丽清新至极。
旁的摊主一听,纷纷连跑带飞地跑回铺子,把自己的永生花簪一抓,又快速折回来,“我这也有!”
一下子,四面八方的人海里都伸出一只手,尽是五花八门的绝美花簪。
施知鸢看的是眼光缭乱。
摊主们都屏住呼吸,期待又紧张又激动地等她选。
他们都知道一场秋游,施知鸢带得整个汴梁都流行绿色衣裳和波浪裙摆,若是她选了自家的,自家花簪一定会被人疯狂抢购。
银钱啊!
这就是被财神爷点送钱的时刻啊!
况且也真是喜爱,钦佩之人戴自家花簪,多幸福!
施知鸢也明白这些层层绕绕,也不乱客气,看了一圈,思虑片刻,接下牡丹铺子的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