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扑扑咕咕。”斑鸠啼叫着,四处乱蹿, 翅膀扑腾扑腾,羽毛凌乱地散。
一只红了眼的斑鸠尖叫着直冲商安歌。
啄!
一口!
狠狠地扎在商安歌的后背上。
他面色一点变化没有,只把施知鸢护得更严严实实。
施知鸢躲在他的怀里, 仰起头,隐隐能看到个好看的下颚线,可是那面帘被风卷的, 只露出一瞬,就又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为什么,施知鸢被他环住,会莫名的安心,踏实。
还……有种莫名的熟悉。
施知鸢愕然地看安王爷,好像,好像初见商安歌那时,躲母亲,不得已躲在他身前,被反戴簪子。
心漏跳一拍。
对,就是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安心的感觉!
施知鸢鬼使神差地忘了他是安王爷,伸手想去摘他的面帘。
商安歌本一直在留意背后疯了的鸟,突然见怀里的小娘子伸手探过来,吓得他脑袋忙往后一躲。
躲得一下让施知鸢想起来他是安王爷。
“原来施乡君是如此好色之徒,我好心护你,你竟窥探我美貌。”商安歌吓得心怦怦乱跳,更赶紧哑着嗓子补救,生怕她察觉到。
这话说的忒不要脸的自恋。
还说得冷冷的,平调又决绝,拒人千里般。
施知鸢内心翻了个大白眼,怎么能把美人和他联系到一起,太对不起美人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此刻距离群鸟而来不过几瞬。商安歌看见陆裴、施南鹄跑来救施知鸢,猛地把施知鸢朝他们的方向丢了出去。
像丢个诱饵似的丢了出去。
不过在丢的时候,抬胳膊把附近的鸟全打死,让施知鸢彻底没有危险。
但是场面太混乱,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只能见他嫌弃地丢人。
施知鸢诧异地边被丢,边看安王爷,意想不到会这样的瞪大眼睛。
商安歌讥讽道,“不会真以为我救你吧,不过适当的时候用你引走鸟罢了。”
混蛋!!施知鸢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安全妥当地落在陆裴怀里。
准的陆裴措手不及,“这么快就接到你了?!”
施知鸢头一次被气得哆嗦,指指安王爷,指指自己,竟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王爷!”阿诺也赶紧赶到商安歌身边,见他后背有血,慌乱地道,“您受伤了?!”瞧见王爷护住施知鸢,又着急地补问道,“施乡君知道吗?”
商安歌微蹙眉,摇摇头,“她绝不能知道。因为……,安王爷不会救她。”
但,商安歌会。
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下意识救她。
商安歌拆了阿诺的外套,利落地往后一披,伤和血被遮的严严实实。
冷峻如常。
与此同时,李柠半垂眼眸,有些犹豫,迎上公主目光,想及刚刚人们的态度,赌气般迅速拆开早早得到的粉袋,放在袖子里,反手一扬,做个民间引蝶的动作。
神态飘然若仙,她本就清丽如雪莲,再在一片乱遭中冷静自若,更衬得遗世独立。
她只待家鸟闻到熟悉的味道,恢复冷静,排队环绕自己几圈后,展翅离去。
到时“鸟喜其之姿,稳乱事之功”,定会被传成佳话,名扬四海。
更重要的是救皇上于危难,又美得夺目。
在公主眼里,施知鸢会被皇上喜欢,只因为她的才学和乖巧外貌,如此以来,计划中展现的李柠会样样胜过施知鸢,皇上会更宠李柠。
如此公主就开心了,要不是屡屡被施知鸢制败,搞得公主对自己没信心,她就自己做这事了。
虽然比诗出点意外,但这次不会。
公主洋洋得意,看着被丢飞的狼狈施知鸢,还有冷静貌美的李柠,心里都乐出声。
呼的眼前一黑。
一个皇城卫着急地冲过逃窜人群,挥起斗篷,把她护在身前,生怕她受到鸟兽或乱蹿的人攻击,“殿下别怕。”
公主却极其嫌弃,极其愤怒地把他一推,咬牙恶狠狠地低语,“你挡住我看了。”
庞席被斥责得瞳仁乱颤地看她。
公主像看块破布似的,厌恶地把他又一推,“滚。”
呆愣片刻,庞席却收起惊愕,又回到那副一本正经的面孔,仍固执地半步不离公主,见到可能撞到她的东西就是一挡。
他护她妥帖,她却没再看他一眼。
公主蹙眉,“怎么搞得?”
李柠挥袖,那些鸟为什么还没冷静下来?
李柠也脸色越来越慌乱,神色不对地看看袖子。
早早把药换掉的王弗栗,被林茂宿拽着袖子逃跑,回头看茫然无措的李柠,嘻嘻地窃笑两声。
又看看施知鸢,王弗栗皱眉,不对啊,自己把能让鸟镇定的药粉洒在信上,施知鸢带着信,能让鸟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