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知鸢心思心思,安慰他,“谢谢啊,心意领了。也不用失望嘛,多好,探花会被分到不错的地方。”
李玎桧还僵在那,伤心地看她,丝毫没感觉到安慰。
难过……不是因为得探花。
而且那么说……只是自谦,本来这事还挺得意的,被认真安慰……突然被伤到。
施知鸢歪头看尴尬得恨不能消失的掌柜,“这玉算盘多少银两?”
“我送你。”李玎桧抢答。
“不用不用。”施知鸢制止,为难道,“娘亲说银两好清,情债难算。我才不要扯上麻烦事。”
李玎桧听见自己心碎成渣的声音。
竟一点牵扯也不想和他有吗?
施知鸢接着看掌柜,期待他回答。
掌柜看看少东家,看看她,左右为难,“这……”
李玎桧闭上痛苦的眼,“不许抬高价诳她。”
掌柜讪讪笑下。
这玉算盘的确难得,但是是在机缘巧合下,从一对走投无路、急用钱的孤儿寡母手中低价买的。
当时就用了八十两纹银,本来想卖到八千两纹银,但是现在……
看看少东家,掌柜难受道,“一百三十两。”
成本,加上路费,最低利润,差不多这个价钱。
施知鸢喜出望外,这可比她预期的少多了,“好的。”
施知鸢爽快地结算,雀跃地要抱着箱子离开,身后传来一声凄凉的呼唤,“施妹妹……。”
施知鸢回头看他。
李玎桧犹豫再三,再不说,可能今生无缘再见,或许她只是不知道,才这样,“就算烟雨纷纷,我始终举伞等你。你回身,我就在。”
“???”施知鸢可爱地翘起嘴角,笑道,“清儿一直在我身边,她会带伞的。”
挥挥手,施知鸢轻快地拐得消失不见。
重点不是伞,是我始终在,李玎桧僵直地立在那,还是刚刚说话的姿势,就是眼眶红红的。
堂堂诗魁,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这是……自己委婉说,她也委婉回了么?
往外走的路上,清儿回头看他,“那人好像很伤心。”
施知鸢纳闷道,“李哥哥长大以后变得好奇怪,说话莫名其妙。”
再“美好动人”的情话,到这“铁树又直又无情”的施知鸢这,都变成耳朵痒。
浪费得紧。
但也好,不让别人留有希望,他们更快走出来。
“咱们现在去哪?”清儿跟在她身后。
清儿步伐有点缓慢,心里还在想李公子,感觉他有点以爱之名的道德绑架诶,说不定若是娘子嫁给她,会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出门,所有的风采都被他折损光,不由得打一哆嗦,太吓人了。
清儿看着施知鸢轻快地背影,纳闷,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小娘子是真不懂,还是太通透……
“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施知鸢不知道清儿思绪飘走了,拍拍箱子,美滋滋地笑,“咱们去‘挑胭脂’。”
京兆尹那,她不方便去,心里烦躁,打发不了时间,正好得个珍宝能还美人,时间可以舒服地过去了。
西街繁华且多贵物,不让车马驶入。
她俩要抱着箱子,走过这条街,才能坐上马车。
小商小贩都在叫卖,各色行人穿插期间,交谈买卖,好不热闹。
“呦,有卖奇技yIn巧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猥琐地笑着跟旁边人说。
“走,去看看。”那人也笑得别有心意。
施知鸢示意下清儿,快步跟上去。
那摊位围着许多人,施知鸢和清儿费力才挤进内圈。
只见水盆中有两个纸船,风不动,自己就可摇晃而移,极其像真船。摊主怕众人以为他用线拉船,特意离开水盆很远。
“哇,真厉害。”施知鸢兴奋地弯腰,仔细看水中纸船,连连称奇。
“众位,我还有一个宝贝。”摊主骄傲地拿出个幅仕女图,“我能让画中仙子,饮酒。”
“哈哈哈哈,胡吹。”肥头大耳的男子嘲讽道。
施知鸢嗤鼻,等着长见识吧。她看好戏地玩起头发,这个她做出来过,自然知道可以。
可又听身旁的两个男子窃窃私语,“难道这画中仙子能出画?”
“那可太好了,还不知道画中仙是何滋味。”另一个人笑得极其猥、琐。
施知鸢嫌弃地瞪他俩一眼。
摊主取出一壶酒,笑着把它对准仕女姣好的容颜,“各位瞧好。”
他俯身对画中女子道,“仙子,可否赏脸共共饮一杯?”
围观男子皆伸脖,注视她。
只见画中仙的脸竟随着他的酒壶微扬,而逐渐有酒醉的红晕,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画中姐姐真喝酒了?!”小孩子兴奋地拍手。
施知鸢笑得极其灿烂,看别人的作品也是种享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