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偷回汴梁,本应当减少和陌生人的接触。
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想多看看这鲜活的女子。
就像他问她该如何寻她?
他寻人,何必问。
可,就这么擦肩而过,他终究是不舍的。
能多说一句,是一句嘛。
至于名字。
商安歌告诉施知鸢的名字是真的,不过是他的字。
世人只知他的名:商宁。
没人敢打听他的字,无碍。
商安歌的手下见他久久未到,出来寻他。本焦灼的快步,见他安然无恙,步伐变得舒缓许多。
“王爷,有什么麻烦事吗?”侍卫阿珲警惕地跟上前,握刀待命。
“没什么,就看见只小nai猫。”商安歌神态轻松地往方丈房里走。
“对了,咱们南街的胭脂铺……我亲自掌管段日子。”
“是。”
阿珲偷瞟商安歌,王爷这是笑了吗?今天王爷竟然笑了两次?!回去跟兄弟们说他们定不信。
不过,王爷笑起来真帅!
庭院内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不稳的大口喘息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是习武之人。
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臭丫鬟,你多拉下我啊。”王弗栗追施知鸢,追得气喘吁吁,还有点岔气,腰间疼得紧。
丫鬟也跑不动了,“她跑的太快了。”
“所以肯定有问题!”王弗栗叉腰靠墙顺顺气,“她骗我,我不能这么放过她。”
“是是是。”丫鬟也努力顺气。
“不行,再不走,又不知道她往哪跑了。”王弗栗推推丫鬟,“走!”
主仆二人相互扶持地往施知鸢的方向跑。
这俩人是在跟踪她。
商安歌侧头,目光随她们而移。
眼中深邃,不可探。
第06章 偷人?
施知鸢提着小裙子,跑的步伐都是雀跃的。
感觉今天的风格外舒服,不冷不热,不大不小,温柔和煦的就像……
美人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
施知鸢乐得转个圈,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而且,他好像也喜欢跟我说话诶。
施知鸢哼着小曲,推开和掌柜约好的厢房门。
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坐在桌子上,晃荡着小脚丫,手里拿着棉花糖。棉花糖因为太久,都化成姜糖色,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
女娃娃嗔怪地看她,“小姐姐,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啊。”施知鸢合上房门,“怎么是你来了?你父亲怎么没来?”
女娃娃一口气把剩下的棉花糖吃净,利落地跳下桌子,像个大人似的走到施知鸢面前。
“手。”
施知鸢听话地把手摊开。
女娃娃的小手将沉沉的油纸包放在施知鸢的“大手”上。
“只有滑石粉,你要的其他材料都被安王爷买走了。”
“啊?!这坏事的安王爷!”施知鸢在心里把这个恶人骂了八百遍。颠一颠油纸包,重量竟比她预定的还沉。
“爹爹说,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做交易了,便多给你准备些,留着你以后用。”
晴天霹雳。
“为什么啊?!”施知鸢着急地把足量的钱给她,心思下,又多塞了些,“钱不够,我再加!”
女娃娃愤愤地看她,“我们家知道你是谁了。”
“娘说了,跟你做生意,让你爹知道会把我们皮扒了,扔出汴梁。听说都已经有五家被赶出去了!”
“娘已经勒令爹不再接你的单子。要不是爹承诺给我买七日的棉花糖,我才不会帮他瞒着我娘跑这一趟呢!”
“这可是个糟糕的消息……。”施知鸢错愕后,耷拉下脑袋,“你娘亲担忧,情理之中。”
但施知鸢并没有瞒掌柜。
父亲对奇巧一事抓的极严,若是被发现,确实会给商贩带来麻烦。
所以施知鸢从一开始寻找店家,就做万全准备。在确保他不会告诉父亲的前提下,都跟商贩秉明身份,分析利害。若可以,便交易,若不可以,便另寻他家。
答应交易,则互相保密,施知鸢会按超过市价的价格购买。
她为了保护商贩,每次都约到不同的地方,偷偷见他们。
尽量不让人能查到他们是谁。
事情做多了,总会熟能生巧。
被逼的熟能生巧。
对奇巧第一次表现出感兴趣的时候,施知鸢才六岁。
她开开心心地把成果给父亲看,却被他一下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
打骂一番后,父亲又罚施知鸢跪祠堂,一跪就是两天两夜。
施太师想让施知鸢长记性,不再碰它。
可是,施知鸢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