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走,剩下的那些人也犹豫了,最后只零零散散没剩下几个。
那卖花生的招惹了一脸灰,灰溜溜地赶着自己的小驴车就走了。
苏娥梨和桑心月也回到了家里。
“那人还真是可气,就是摆明了想占便宜的。”桑心月说。
“可不是么。”苏娥梨点点头,“咱们不从他那买,花生集市上多的是,我从镇上带些回来给你们就好了。”
桑心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今天看样子要下雨了,你还要去镇上么?”
苏娥梨冲她一笑,“没关系的,反正有伞,淋不shi货就行。”
吃过早饭,雨果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苏娥梨雇好来拉货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她一趟一趟打着伞把货放到车上的油纸下,最后才坐上了马车。
她打着伞,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要不是她及时加了衣裳,恐怕还会觉得冷飕飕的。
到了村口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是刚才那好看到惊艳的男人,他还站在原来的地方,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整个人都站在雨幕中,头已经有些被淋shi了。
听到马车过来的声音,他只是微微转了下眼神。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是苏娥梨从没见过的,带着三分凌厉,三分霸道,却又凭空多了一抹孩童般的干净与茫然。
他别是真失忆了吧?
苏娥梨的马车走了过去,他还站在原地。
叹口气,苏娥梨看他那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平白添了一抹不忍。
她让马车停一下,自己跳下了车,走到那男人面前,把自己的伞递给他,“拿着吧。”
男人不动,半点要接过她伞的意思都没有。
哟呵,还真有个性。
苏娥梨看着他,“你是嫌弃我的东西么?”
“你会被淋shi的。”男人开了口。
苏娥梨对他笑了笑,“我车上还有大块的油纸,钻进去一样淋不到的,你傻站在雨里会着凉的,拿着伞回家吧。”
没想到,男人眼中的茫然更浓了,“我我不记得自己有家。”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是失忆了吧?!
苏娥梨试探着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么?”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你叫什么?”
“也不记得了”男人痛苦地摇摇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混沌的情绪里。
苏娥梨叹口气,“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男人摇头,他不记得,他全都不记得。
他只记得后背好痛,他一路凭着直觉走过来,突然就被人栽赃成了偷东西的小偷。
至于其他的记忆,他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紧皱着眉,背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加上冰冷的雨水,令他实在煎熬的很,一个不小心,他往前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小心!”苏娥梨一把搀扶住他,雨伞都掉在了地上,她两只手把他扶稳了,“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掌心有些shi漉漉的,她轻轻抽回手一看,立刻呆住了,她的掌心里,竟然全都是血!
她转过去,往他后背一打量,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地向外渗着血,这血洞不大,但创口看上去应该很深。
身上带着伤,还淋了雨,苏娥梨伸手就往他额头摸去。
“姑娘”
他眼看就要避开,被苏娥梨一把扯住了袖子,“你伤的很严重,都什么时候了,别跟我扯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了。”
他一犹豫,迎面就闻到了少女身上独特的体香。
他的脸竟然略微有些红了,但这一次,他本能地没有躲开苏娥梨的探视。
苏娥梨摸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滚烫滚烫。
不管他受的是什么伤,淋了雨,又发起了高烧,如果不及时救治,极有可能患上败血症,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时代,得了败血症,跟被判了死刑没有两样。
犹豫再三,苏娥梨把心一沉,还是救人要紧,其它的另外再说吧!
“跟我上马车,我带你去镇上找医馆。”苏娥梨指了指停下的那辆马车,“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你要是不信我,那就当我没有救你的这个机缘。”
那男人的后背,火烧火燎的疼,整个人身上一阵一阵的剧烈发冷,他嘴唇已经有些干涸了。
对上眼前姑娘的眼神,他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少女,她就是可以相信的。他只犹豫了片刻,就果断点了头,跟她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都不开口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一路上,苏娥梨简直就是提心吊胆,生怕马车慢了让他死在半路上,她想救人,可不想捡尸。
下了马车,他竟然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倒下去,被苏娥梨一把拉住。
“王师傅,王师傅!”苏娥梨喊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