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没好气的走在前面,他们是要去村东头问一问在镇上卖东西的人,看他们有没有自己儿子的信儿。
敲响了人家的门,就听见里面有人问道:“谁呀?”
“我,翁老二家的,婶子你今天见着我们家松柏没啊?”安氏一边拍着门一边问。
很快,门就开了,王婶从里面探出头来,只是看向安氏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怎么,你还不知道?”
安氏一阵心慌,“什么?”
“你儿子今天让县太爷打了板子,关起来啦!”
“你说什么?!”安氏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伸手就要去撕眼前的人,“你胡说,我儿子什么坏事都不干,怎么可能被关进去?!”
王婶连连往后,“哎哎,你这人,扯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儿子关进去的。”
翁宽河赶紧拽开安氏,给了王婶一个抱歉的眼神,他现在心里也乱七八糟的,“婶子,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您说一说,我们这深更半夜的,没见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看翁宽河还算是有礼数,那王婶拍打了拍打自己的衣裳,“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从那路过,听见了点人家说的,好像是因为卖的东西出问题了,你们呀,明天赶紧去打点打点吧,这孩子关在牢狱里头,可不是好受的呢。”
安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她险些眼前一黑,晕倒过去,幸好还有翁宽河跟着她,一把扶住了她。
“先别慌,还不知道咱家松柏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儿先去问问再说。”翁宽河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为了宽她的心,他自己的心现在都哆嗦着。
翁家世世代代都是老实人,可没有过被县太爷关起来的前例啊!
安氏着急忙慌地抓着他,“是,咱们得快回去,凑钱,凑钱去打点打点,不能让咱家松柏就这么关在牢里头!”
急匆匆回了家,安氏就狂拍门,硬是把已经睡下的田氏和鲁氏她们吵了起来。
“老二家的,怎么了?”田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大半夜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鲁氏和翁高山也赶忙披上衣裳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安氏嗷的就是一嗓子,立马哭开了,“出事了,出事了!咱家松柏出事了!”
田氏一听自家的独苗出了事,立马紧张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但安氏只是哭,也不说是怎么了,鲁氏见状,手快递了条帕子给她,安慰道:“弟妹,有什么事你先说出来,别让我们干着急,松柏他怎么的了?”
安氏一把扯过那帕子,也不管是眼泪还是鼻涕,就胡乱抹了一通,“他肯定是叫人连累着了,要不然咱家松柏那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县太爷打了板子,还关了进去!”
“啊?!”一听翁松柏是惹上了县衙的人,田氏顿时一个激灵,差点晕厥过去。
翁高山跟鲁氏对视了一眼,也是心急但没有主意,只能安慰一下安氏。
最后,还是做公公的翁根茂有主意,他先是冲安氏压了压手,“老二家的,你别哭了,哭也不管用,咱们想点办法,凑点银子,去把松柏救出来吧。你就先别哭了,你们nainai年纪大了,受不了惊。”
一听凑点银子救人,安氏不哭了,回头就把自己存的银钱拿了一半出来。
翁宽河见她还留着一些,就催她,“都拿上啊,你就拿这么一点,管什么用?”
安氏用哭红的眼睛使劲瞪了他一眼,“你哥嫂不是人?还是爹娘没义务救咱松柏?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凑钱,我这要是全拿出来了,柳枝不得怨我,她往后的嫁妆怎么办?”
她说的理直气壮,但她根本就不是为了翁柳枝,她就是舍不得把银子全拿出来。
尽管儿子被关起来这件事让她心如刀绞,但她就是舍不得全掏出来。
翁宽河现在救儿子心切,也不想跟她再胡扯什么,只能忍着一口气应下了她,“行行行,你说的都是。”
安氏带着那一半的钱,去到了田氏房里,还没进去就哭开了,“娘啊,娘,我就凑了这么点银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已经到了的鲁氏连忙站起来,安慰她说:“弟妹你别急,我们俩也把钱全拿出来了,你凑凑看够不够。”
说完,她就把一个小帕子抱着的钱拿给了安氏。
安氏粗略一算,跟他们拿出来的也差不多,立时扫了一眼翁宽河,眼神里很是有些意味。
看吧,这老大家的也不是真心想要帮他们救儿子,拿就拿出了这么一点,管个屁用!
他们肯定还藏起来了不少!
安氏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这已经是鲁氏他们存下来所有的钱了。
“我的好嫂子,我可不知道以后怎么报答你了哎”安氏嘴上说着好听的,心里其实压根没把这点钱当一回事,她又转头哭咧咧地看向田氏,“娘,这,这也不够啊,你说怎么办啊娘!?”
田氏也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