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xue,郭公子,你没事吧?
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粗嘎,听着都替他痛,甘姑娘,你受苦了。
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
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么快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Yin谋。我已经解开你xue道,你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
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待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
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
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rou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么。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么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么窝囊,再同你结连理。
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
杜君柏对于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
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于水呢。
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次后劫,那句血浓于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性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后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后退了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么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带我去。
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身后,我要他死!
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么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