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你会武功,帮我刺探一下王府暗哨的位置,应该在非常隐蔽的地方,我进府以来只看见过一次。”
储玉道:“您放心,这个我在行……可您要逃到哪里去啊?”
骁粤随口道:“东南西北随便吧!”
储玉先是怔愣了一下,他琢磨了这句话半晌,似乎想到了答案,但是又不敢确定,于是有些茫然地看向骁粤,道:“您不管郡主了?”
“…”
骁粤沉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从未想过,却也显而易见,他可以去东南西北任何地方,照齐德隆的主意,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做点小营生,过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难事,但是……
看着储玉一脸期待和真挚,骁粤的心里油然而生出来了一种叫愧疚的东西,他与珺瑶郡主素不相识,却承她救命之恩,虽说她救的是骁将军,但总之活下来的是自己。
“储玉。”
储玉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骁粤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动,但是皋粤二国的绝非表面这么简单,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是骁粤的神情太过严肃,储玉有点被吓到:“您…您是将军啊,怎么会什么也做不了。”
骁粤和齐德隆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好像也只能这么做了。
骁粤看着储玉,伸手摸了摸她松软的黑发:“虽然很残忍,但是真正的骁韩云将军可能…已经死了。”
储玉睁着大眼,眼眶里渐渐蓄上了泪水。
其实她也早有察觉,真正的骁将军哪怕站在战场上,被敌人的武器伤到千疮百孔,照样能举旗再战三百个回合,绝不会倒在一根发簪下,真正的骁将军,又怎会为救一人当街亲吻陌生男子,他只会挥剑血洗长街……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不是她的将军。
她独自待在皇家官驿的那些日子里,他唯一的信念就是等将军回来,她始终坚信,只要将军在,他们就能打破所有的困境,一遍一遍走上回家的路。
可现在她该怎么办,倘若南粤真的狼子野心,郡主怎么办?家国怎么办?
她在这郦都城里孤立无援,她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她的将军就是狂风巨浪中的一角礁石,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如今这座礁石就要塌了。
暴涨的泪水溢出眼眶,从她Jing致的下脸上滑落。
骁粤的手轻轻地抹过她泪shi的脸颊:“储玉别哭,我既然借用了骁将军的身份,就不会不管你的。”
储玉眼波闪闪地望着他。
齐德隆忽然从旁戳了骁粤一把,生动形象地用表情表达出了——你疯了?这种事你还敢掺和??
骁粤不予理会,继续对储玉说:“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皋戌应该是不会有救兵来了,我们得想办法自救,所以储玉你要更坚强一点,即使没有骁将军,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储玉啜了几口气,听话地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我都听主人的,您请讲。”
完了,彻底完了,齐德隆心说。
骁粤:“我问你个问题,当初是不是南粤要求必须是骁将军亲自护送和亲队伍?”
“您…”储玉犹豫了一下,道:“是,南粤皇上看重此番两国的姻亲,希望能确保珺瑶郡主的安危,要求由镇国将军护送。”
骁粤兀自一笑:“原来如此。”
储玉吸了吸鼻子道:“您是什么意思?”
齐德隆哼哼道:“还能什么意思,你们中计了!”
储玉更懵了。
齐德隆一脸你怎么那么蠢:“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没读过历史吗?谁家国难当头的时候派镇国大将军去送亲的,随便派个公侯王爷不行吗?这些人身边全是大内高手,安全系数指不定比你家将军还高。”
“你敢小看我们家将军!!”储玉说着又要踢人。
骁粤赶紧劝住她:“储玉储玉,齐教授不是这个意思,你家将军固然是武艺高强,但他最擅长的应该是率兵上阵,抚恤民心,而不是护送和亲队伍。”
储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骁粤继续道:“南粤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骁家的驭兵之术,但是送亲队伍庞大,一旦进入皇城处理起来就会非常棘手。”
齐德隆的脑瓜子特别好使,立马道出了其中的端倪:“所以在城外剿杀送亲队伍的根本不是覃国的人,都是南粤为瓦解皋戌在南粤的势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一点储玉明白,骁粤曾经告知过她,从他在杜鹃坳被掳走,Yin谋就已经开始了,但骁粤知道,Yin谋本该在那时结束,结果他的到来反成全了这场Yin谋。
储玉的思路还是很乱,她近乎慌张地看向骁粤:“那该如何是好啊?现在郦都就只剩卑职和郡主,我们连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骁粤的视线从满地的图纸上扫过,眉心皱出了一条严谨的褶皱:“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带着郡主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