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只见雾蒙蒙的山路上三名衣着光鲜的人正艰难地行走着。
你快点,你犯下的事,还敢给我躲在后面哼哼唧唧的,别磨蹭了,滚到前面来!夏礼生气地对后面的人催促道。
夏恬突然被骂也没敢吱声,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郁闷地撇了撇嘴,加快速度往前赶去。
你又骂孩子做什么?她手伤了,慢点怎么了?还不都怪你。旁边那名端庄貌美的女人埋怨丈夫道。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也怪我头上!你就惯着她,你看她都惹出多大事来了!要不是夏家就你一个,我直接把你丢进牢里去!夏礼全然不复往常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指着夏恬教训道。
夏礼!你!你敢那样做试试!你干脆把我一起丢进去得了!
夫妻俩就这么吵了起来,走在前面的夏恬无奈地摇了摇头,制止道,诶呀爸、妈,你们别吵了!这都要到了,你们这样凶神恶煞的,把我师父吓到怎么办,那就更不愿意嫁给我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还是欠打!夏礼气得又追了过去。
......
三人在路上拉拉扯扯终于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夏礼首当其冲地去敲门,道观是古朴的木制门,夏礼拉着门环轻扣了三下。
没一会儿,在几人的紧张等待中,门吱吖一声缓缓从中间打开,一纤秀婉约,气质文雅的貌美女子出现在几人眼前。看见面前的几人时,女子明显地愣了一下,清冷的脸上霎时间复杂起来。
师父!折了一条胳膊的夏恬激动便要冲上去,被夏礼一把拦了下来,蔫蔫地站到一旁。
夏礼看着面前有几分印象的年轻女人,面带惭愧地说道,元真师父,夏某惭愧,夏恬做的混账事我们现在才知道,应该早一些将她绑来向你负荆请罪的。我们也知道现在怎样做也无法弥补夏恬犯下的错,但就希望尽可能让这件事圆满些。夏恬她,对元真师父也是真心实意的爱慕。我们这次是带着十分诚意来求亲的。夏家已历经几代人了,虽不是什么望族名门,但也有一些家底,元真师父若愿意的话,婚礼仪式,排场各方面我们都能以最高规格来举办。夏礼一番话说得异常艰难,倒不是怯场,而是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说辞有些无耻了,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夏恬那家伙的父亲,夏礼在心里腹诽道。
元真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之色,那双好看的淡色眼眸缓缓扫过一旁的夏恬。夏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感觉到了师父的眼神里的冷意。
夏礼没有介意元真不回话的态度,毕竟是他们这方的错,还好他料到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便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在两天内找到了元真的师父那位老道,将实情都告知了他,老道长出乎意料地没有反对,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元真那孩子命怀苦根,无父无母,天性凉薄,我也早就看出她不适合走这条苦修的路,未曾真正收过她为徒,许是天意就等着这天的变故......至于跟夏恬那孩子,是孽缘还是良缘还得看她二人造化,罢了,我写封信,你交于她吧,不过也不必心存侥幸,最后结果,还得看她自己,如果你们不好好待她的话,这新账旧账,我老道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也会一并找你们算了!
老道长这一袭话,夏礼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他哪会做那样无良的事,同时他也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好好看着自家那混账女儿,结婚后肯定盯着她好好做人。
夏礼将信递了过去,元真接过后便拆开看了,信上字也不多,写道,元真,夏家福泽润厚,你与那夏恬也算是命里有数,你若愿嫁,便可去左屋的画像后取我藏于那处的木匣,里面是你俗家姓名与这小观几代老观主传下来的玉佩,师父无能,此生仅是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地来这人间混了一道,没能有其他留给你的。另外,若决意修道,也可直接回绝夏家,但腹中胎儿必成羁绊,还于夏家为良策。勿念,清上道人。
元真双唇紧抿,面色有些苍白,让夏恬不禁在心中埋怨起那老道是不是写了什么让师父不高兴的内容。
不过现在没人先开口,都等着门口的人开口说话。
元真确定心情不好,她没有嫁人的心思,但不确定自己愿不愿意将肚子里的孩子拱手让人。
心绪杂乱,便想先静一静,对面前的三人说道,先进来坐吧。她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因为知道夏恬熟悉这里,自然会照看她父母。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过也都看出来元真的态度有软化的趋势。夏恬则看着女人独自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
大约半个小时后,元真便出来了,夏氏夫妇有些惊异,他们本来做好了要苦等的打算,但一旁的夏恬清楚,她师父向来不是脱泥带水之人。
女人薄唇微启,缓缓开口说道,我愿嫁,但希望婚礼事宜,一切从简便好。
夏恬率先反应过来,赶紧应道,好,都依你,爸,师父她喜静,而且她......有,有身孕,不能受累。夏恬倒有要娶媳妇的觉悟,适应得很快,谄媚的样子让夏家夫妇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