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
他可不可以选择现在就转身离开?
沧渊才这般想,贺兰雪便已含泪离开。
宋芷昔扯长脖子张望许久,待确认贺兰雪走远后,才从沧渊身上跳下。
拽着一同从沧渊身上扒拉下的玄青叽里咕噜地道:“敢在我面前装白莲花,也不知道姐姐我当年看了多少宫斗剧,又在某乎刷了多少斗绿茶的帖。”
虽然压根就听不懂宋芷昔在说什么,玄青依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沧渊一言不发地抚平被二人抓出的褶皱,若有所思地看着贺兰雪消失的方向。
宋芷昔已大刺刺地瘫在了太师椅上:“所以,尊上您花这么大价钱把我买回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女人?说好的献出生命和鲜血呢!”
沧渊悠悠收回目光,眼中满是深意:“你会知道的。”
宋芷昔简直无语:“您也不像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呀,她当年既害得你在断崖底下被困千年,连修为都退到了合体中期,为何还这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沧渊不答,只送给宋芷昔一个警告的眼神:“不准伤她。”
宋芷昔顿时就焉了,还脑补出一部相爱相杀的狗血剧。
沧渊爱贺兰雪,贺兰雪不知何故Yin了他,他却深情不移,宁愿花大价钱买回个同样美貌的女人来刺激她,也不舍得杀了她。
宋芷昔越想越觉狗血,都忍不住缩着肩打了个寒颤。
而沧渊所说之话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是夜。
许是换了环境尚未适应的缘故,平日里躺下就能睡着的宋芷昔竟在床上翻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要知道半炷香可是约等于半个小时啊。
自打顾影照告白以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宋芷昔两眼发直盯着黑漆漆的床顶,突然心生迷茫。
她真能靠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许是近日来,她见过的强者实在太多了,每一个都强大到令她心悸,她不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天真了。
她甚至都未想好这条路该往何处走,就又莫名其妙被卷入他人的纷争中。
难道她就注定要成为一个哪儿都得插一脚的炮灰?
想着想着,困意终于袭来。
又过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半睡半醒间的宋芷昔不禁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只见月色溶溶,一枝芭蕉叶影影绰绰影在琉璃窗上,像极了水墨泼成的画。
大抵是屋外下雨了,雨打在芭蕉叶上时所发出的声音吧。
宋芷昔揉了揉眼睛,又重新躺回去。
可打宋芷昔躺下起,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间,宋芷昔仿佛还听到有人在抚琴,是她从未听过的陌生曲调。
这种时候越是平静,宋芷昔便越不能安心。
她翻身摇了摇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玄青,压低声音道:“外面是不是下暴雨了呀?要不,你去看看?”
即便已化形,玄青仍像从前那般粘人,连睡个觉都非要贴着宋芷昔。
宋芷昔与他之间虽从不讲究什么男女大忌,可一想到要与个成年男子同睡一张榻,宋芷昔便觉浑身不自在,便一人退一大步,玄青想与宋芷昔睡可以,必须得变回原形。
如此一来,依旧是一人一鸦,倒与从前无异。
任凭宋芷昔如何去摇晃,玄青都熟睡如猪,一动不动似王八。
深知自己无法唤醒一只熟睡的猪,宋芷昔当即选择放弃,只得披上外杉趿着鞋亲自去看。
灯一亮,整个房间都开始变得亮堂。
宋芷昔站在卧房正中间随意扫了两眼,觉得并无大碍,便准备躺回去接着睡。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传来“咚咚咚”三声响。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猝不及防间被吓一跳的宋芷昔汗毛都竖了起来。
夜依旧很静,连风声都无,只余几声或轻或重的撞击声。
宋芷昔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外。
早在她听到动静时,便已放出神识将屋内屋外统统扫了一遍。
她百分百确定,屋外并无活物。
而这敲门声显然也不似人为,时大时小,杂乱无章,更像是暴雨拍打出的声音,可若非要说是雨声,那为何今夜连风都无?
宋芷昔越想越觉不安。
她犹自纠结着该不该去开门看看,门却“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这一声犹如惊雷般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宋芷昔瞳孔猛地一缩。
啊——
尖叫声刀刃般划破夜的宁静。
那声尖叫实在太过惊悚,连玄青这头猪都被吓得一把从床上弹起。
Duang地一下变回人形的玄青不经意地看了眼前方。
啊!
第二声冲破云霄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