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一面窃窃私语,一面指指点点。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虐待小姑娘。女儿好,女儿是小棉袄。
半沉倒是想辩解,可半夏没给他机会,一直嘴炮输出,半沉敢冒出一个字,半夏敢给他堵回去。
半沉没受过这罪,逼急了,直接上手捂半夏的嘴。
“啊!”半夏一边躲半沉的手,一边遮住被半沉碰过的那一半脸。“我知道错了,我嫁人,您别打我了!”
眼泪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那叫个惨,那是闻着心酸,见者落泪。
半沉的手僵在半空,不行,必须拦住了,半夏这嘴有毒。
还不等半沉继续上手,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不用保安上场,直接几个人架着往远处丢。
中间十几个男士往中间一站,一道人墙铸起。
来吧,就看半沉怎么越过人墙捂住半夏的嘴。
人墙之后,半夏依旧哭天抢地,鼻涕一把泪一把,鼻涕她是一点没舍得,全糊在衣服上。
越说心里越委屈,下辈子她肯定要自己选父母,太难了,搁谁不想哭,却硬哭了半个小时,也受不了。
“半夏,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这样对我?”被搁开的半沉有了机会发言,长出一口气,却收半口气。
气的。
半沉自认这些年没亏待半夏,吃的喝的穿的,没一样少了她,临了大了,不和他一气了。
“你养我?画室我舅舅掏的钱,学费我舅舅掏的钱,连家长会都是他去的,你养我养在哪了?”
半沉真是脸大!
演戏她行,掰扯实事她也不弱。若半沉真做了什么,半夏还不好说,可实际上,她毫无压力。
袖子一抹眼泪,就要和半沉细细算上一账。
“我妈去世,办事的钱我舅拿的;平日里你三天有四天不在,舅妈把我接过去住,或是把饭做好送过来;从小到大的家长会,我没见过你,和同学出了矛盾,叫的家长也不是你;初入大学,是舅舅开车把我送过去的,一路上陪着我。”
若说一开始的眼泪是假的,这会,半夏的眼泪是真诚实意落的。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妈。
“您说您吃的喝的穿的没少过我,那钱是你的吗?”
连画室登记的名字都是舅舅的,半沉不过是个打工人,却自以为是老板。
半沉没给她留过什么面子,都撕了脸皮了,没必要再商量来商量去的,直接下狠手才是当道。
支支吾吾起来,半沉也有些心虚,他最好面子,可这面子保不住了。“你……你喜欢女的,我不没嫌弃你吗?”
想来他不反对半夏喜欢女孩子,还“帮”她,这点无人能比。
“你没嫌弃我?你没嫌弃我别逼我分手,还让我去找那个有钱人啊!”
暴怒中的半夏失去理智,面子她不要了,今不把半沉拖下水,她就不叫半夏。
喜欢女孩怎么了?
这世上就两种性别,女和男,你让我喜欢男孩子,可这男孩子都没朋友对我好,我喜欢个毛线?
不喜欢男孩子,不就喜欢女孩子吗?
我要是喜欢四条腿着地的,那指不定谁被吓进医院。
几次对局,半沉被打压到说不出话,毕竟半沉说的都是真的,没法反驳。
夺过相机,半夏取出其中的U盘向半沉展示。
“视频在我手里,你要不想自己出名,就回去老老实实当你的画室老板去!”
有固定工作,还能一直和自己喜欢的接触,另一边是饭都吃不起。
半沉头点成拨浪鼓,生怕半夏突然改主意。
半沉是个“俊杰”,比较识时务。
“小李,带他们去领饭。”
群众演员一片乌泱泱的离开。
苦情剧这场戏,要是真的,周围有人就有人了,可半夏那半瓶矿泉水还在楼上,不能扰民。
躲在路人身后,半沉悄悄离开。只要云若喜欢半夏,他就有机会。
“半小姐。”
“不用管他,让他走,他要真能翻得起身,就算他有骨气。”
这些年来,失望惯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得了自由,她又是一个快乐的小妖Jing。
班也不上了,打车,换衣服,找白芨!
那辆车早就交付于半夏所信任的人了,确保白芨有车的同时,还能防止夏瞭“偷”车。
嘎嘎嘎嘎嘎嘎!
我真是一个小天才。
“白白,我想你了!”见到白芨,半夏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各种蹭各种摸,直把白芨严肃的表情,整得哭笑不得。
她还在工作啊!
这个粘人的小半夏。
“解决了?”
“嗯嗯。”
半夏是赖在白芨身上了,十几天没怎么见,可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