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的下人们见了玉容卿都恭敬喊着“小姐”,在院子里走了一会,身后便跟上来四个丫鬟四个小厮,像只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甩都甩不掉。
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大哥为了防止她逃跑才安排了这么多人看着她。
玉疆上朝去了,玉容卿刚吃饱饭,趁着这个时间逃跑再合适不过,莫竹在院子里瞎逛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一处方便爬上去的墙,让小梨早早的在那里等着了。
姑娘家不会爬墙,莫竹一个人又带不走两人,只能先把小梨送了出去。
等玉容卿带着一群小尾巴来到墙边的时候,只看得见莫竹坐在墙上,玉容卿还疑惑,自己身边跟着那么多尾巴,怎么哥哥就没派人监视莫竹和小梨呢。
还未思量出个结果,玉容卿便挽起袖子飞速跑过去要爬墙,被身后的丫鬟小厮们看见了忙跑步跟上去叫她不要冲动。
有人哭着“若是被将军知道的话,奴婢们会受惩罚的”,也有人好言相劝“院墙太高,小姐小心摔伤”,更有那机灵的快速去找了身强体壮的家丁过来阻止她。玉容卿斜眼瞅了一下,赶忙推开一帮人,在莫竹的接应下爬上了墙。
坐在墙上,远望附近街巷,秋意渐浓,连街道上的树都退去了青绿,一番萧瑟入秋之景。
清晨的风徐徐吹来,自由的气息格外香甜,玉容卿微笑着向墙下看去,勾起的嘴角慢慢垂落,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僵在脸上,看着墙外骑在马上的玉疆。
被捉了现行的小梨哆哆嗦嗦被玉疆的亲兵拿住,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玉疆微抬起头看着骑在墙头上的小妹,本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更显怒意,淡淡道:“你最好不要跳下来,要是摔断了腿,你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出门了。”
玉容卿还没有冲动到敢跳墙,她身体健全的时候逃不掉哥哥的管控,要是再摔伤了腿脚,就更逃脱无望了。
“哥哥,你就让我走吧,我不再见他还不成吗?”
玉疆低沉道:“你跟他之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玉白写信过来都告诉我了,你竟然跟他……真是糊涂!”
“哥哥你不也是一时任性就跑去边疆从军了吗,我又没有做对不起玉家的事,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我有什么不对。”玉容卿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兄妹两个墙头马上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墙外一队跟随玉疆的亲兵,墙内一群望着玉容卿的家仆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有个小丫鬟小声问旁边的小厮,“小姐这是想跟她旁边那个近侍私奔吗?”
小厮似懂非懂的耸耸肩,被人嚼了舌根的莫竹不悦地扭过头来冲着墙内的人群喊,“那是谁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下去把你的嘴缝上!”小丫鬟忙噤声。
也不怪他们瞎猜,府门外边靠着民坊,臣子平民谈及永定王的大名是大不敬之罪,只能将李沅的名字藏在一个“他”中。
纵使有千万个理由,玉容卿还是没能说动玉疆,大哥还是没改性子,认定了要去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从墙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玉疆马上,玉容卿像一只失去活力的兔子任人宰割,趴在马上逼得玉疆不得不下马来将人从后门扛进府中。一连认命了不再反抗的表情,嘴里却不住地嘟囔着:“我喜欢他,我要跟他在一起,哥哥不但不帮我还拦我,坏人!”
记忆中的小妹没有这样任性过,玉疆将人带到府中放她下来,玉容卿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表达不满。
玉疆伸手拉了她的手硬拽着她往前走,玉容卿刚想喊疼说哥哥欺负自己,玉疆却抢先开口。
“你知道他多少?他家里有那么多人,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他想保护你才把你藏到小宅子里,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只要不离开他,就迟早要面对他的那些家人,你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吗?”
李家人,玉容卿并没有见过几位。
她只见过李潇,并觉得他虽然有些任性但是个好孩子。可是,李潇的爹爹平阳王,却派人炸了他们家的仓库,亲眼见过的画面,玉容卿着实不敢忘却。
为权力争斗的人渐渐生出了尖牙利爪,玉容卿一个局外人迈进去,迟早要被人生吞活剥,吃下去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玉容卿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乖乖躲好不去给李沅添乱。
玉疆又说:“他依靠别人,自己没有实权,前几日上朝的时候,皇上有意给他指婚,他们两人单独去谈了,定下的姑娘应该是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闻言,玉容卿停下脚步。
低着头表情凝重,“哥哥,你不让我见我就不见他了,可你不能说这样的话来让我死心。”
“我没有说谎。”玉疆转过头来,“小妹,你要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想在京城活下去就要得权得势,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不可能。”
玉容卿斩钉截铁,深吸了两口气,眼眶却红了,“我是他的娘子,他要跟别人成亲怎么可能不跟我商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