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周林风竟然还早了二十分钟。他去了负二层的进口超市,逛了一圈后,拿了一瓶花花绿绿的邻国饮料,一盒本地产的巴氏杀菌酸nai,结账时又抓了一瓶矿泉水。
提着塑料袋上到地面,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给周卿洋发消息。
周林风:我在楼下,旋转门出来右前方
然后是一个她最喜欢的兔子表情。
周林风:慢慢来
然后他盯着旋转门,那里已经走出了这座大楼里最迫不及待的一批人,曾晓蕙踩着风火轮要去吃饭,出了门正准备向左拐时看到了他。
风哥!
晓蕙。
你怎么在这儿啊?曾晓蕙大大咧咧地笑着,朝他方向走过来。
周林风说话前看了眼旋转门口的人流,我在等人。
咦?排练前几天就结束了,曾晓蕙惊讶道,等谁啊?
他考虑了一下如何称呼她。
等卿洋。
什么!
周林风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 曾晓蕙的表情变幻到穷尽后止于冷静,你和洋洋姐?
他想到今晚约她吃饭的目的,措了措辞,解释道:我在追她。
我的老天爷啊
那个,晓蕙,他提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这个事儿,你先知道就好了。
哦曾晓蕙愣了一下,再是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放心啦,风哥。
你去吃饭?
呀,对!
要务在身的曾晓蕙走的时候还不忘祝周林风马到成功。
两分钟后,他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她看上去好像有点冷,他立刻大步跨过去,把脖子上的围巾给她绕了一圈,然后掩了掩,释放了她红润的嘴唇。
周卿洋的指尖夹着手套,不太想戴的样子。他干脆地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羽绒衣外套口袋里。
她发窘,不过也任由他去了。也是奇怪,明明是最寒冷的季节,看到他,身上就暖得像装置了一个恒温暖炉。
喝点东西吗?不知道你想哪个,我就多买了几瓶。
等会地再喝。她摇头,看到夜色下的他,舍不得眨眼睛。
周卿洋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傻,就像昨晚缩在被子里,完成她的话痨轮次后,无意识地在被子内侧画圈,同时傻笑地看着对方的正在输入。
大概这就叫作热恋?
是庆幸他的存在,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迫切地想把自己全都表达。
是感受到他的陪伴,他的喜欢,却又比这些还要多得多。
周末,他们有无限要交流,到了晚上十点周林风还不想放她走。但第二天是工作日,即使她的身心都抗拒离开,但至少得回去换身衣服。
回到家,周卿洋飞速洗了个热水澡,捂着热水袋钻进床,两个人本想说几句就睡觉,但面对好不容易说开的话,好不容易拥有光明正大关心对方的权利,哪有人愿意先说睡呢。
途中他提醒她不要穿着单衣打字,容易着凉,于是她又爬起来套上了外套,还开了灯,顺便保护自己的眼睛。然后,直到凌晨四点,直到手机发烫,直到他担心她第二天起不来,她才勉强去睡。
她没有问今晚要去哪里,要吃什么,只是跟着他拐七拐八,走到了一家看不清招牌的餐厅。
周林风推门,风铃把两人间的浓情敲开了脆生的浪,走进去时她打量,看到了身着绣红花衬衣呢布围裙的服务员,以及其他客人桌上的马休介球。
被他揽着肩膀,跟在服务员后头走到了属于他们的餐桌。
葡菜?周卿洋惊喜不已,笑着问他:怎么要来吃这个?
我翻你朋友圈看到的。 他把桌上的菜单转向,递过去:看看想点什么。
她翻开,扫了一圈并不高清的食物特写,预测口味应该不错。周林风说的朋友圈是她研二发的,那时导师带课题组去马德里参加会议,一天半的自由活动,她和师兄姐跑去了里斯本,一番观光后,随便在街上找了家餐馆,异国美味记忆犹新。
菜单制作Jing美,每一道菜有葡语和中文介绍。
怎么找到这里的?她问。
舞社新招的老师里有一个澳门人,上次下了课我顺便问了问他。周林风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隆起的肩臂肌rou把衬衫纽扣间撑出了缝隙。
周卿洋这才发现他穿得很正式。
想吃什么? 察觉她的注视,他把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了。你帮我点就行,我没尝过,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好。
她对食物的选择恐惧仅限于国内,因为外国菜肴并没有太多需要选择的地方。
点了不同的两套,前菜主食和甜点,她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
我好想坐到你旁边去。 她说。
那下次吃饭我订大一点的桌子。 他回答。
进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