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今天崩断,是以才会做出在自己儿媳怀里哭泣的事。听着她小声的抽噎,感到她单薄的身子不停在自己怀里轻颤。凌九辞心中疼疼惜,恨不得帮傅黎玥分担这些事。她其实都懂得,并不幸福的童年让她多了太多的阅历,她一眼就能看出傅黎玥今日的崩溃绝对不只是洗破了衣服那么简单,可此时她不能多问,因着问了就是在傅黎玥身上撒盐。
她轻轻拍着傅黎玥的后背,将她搂紧,大抵是凌九辞的拥抱很温暖,使得傅黎玥渐渐哭够了哭累了,也就缓和了。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儿媳的怀中如稚子一般哭泣,还被小辈抱在怀中哄,傅黎玥立刻红了脸,羞得内里内外都躁得慌。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傅黎玥小心翼翼得退开,从凌九辞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她将泪水擦干,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垂着头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因着才哭过,她眼睛有些肿了,泛着浅薄的绯红,小巧的鼻尖也是红红一片,像是涂了过多的胭脂一般。
她着的月白色里衣在胸口上留了几滴泪水,加之她此刻脸上哭后留下的红,让她看上去娇柔又软嫩,让凌九辞很想再抱抱她,哄哄她,或是咬她一口。意识到自己这么快就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凌九辞不好意思得挪开眼,而这会儿,傅黎玥也起了身,将之前的狼狈掩饰了去,换上平日里那副优雅端庄的模样,然而给凌九辞的感觉就是怪可爱的。
娘,你好些了吗?凌九辞看到傅黎玥不再哭了,柔声问,听她这么说,凌九辞又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一时间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居然在儿媳怀中哭,恼的,自然就是害自己狼狈的那些人。
无事了,刚刚让你见笑了。傅黎玥柔声说,弯腰去拾木盆,然而,她忘了今日撞伤的腰侧,这么一晚,立刻疼得白了脸,下意识得捂着腰侧。傅黎玥的模样让凌九辞发现端倪,她急忙过去将人扶住,满脸焦虑。
娘,你怎么了?可是扭伤了?凌九辞不认为傅黎玥会扭到腰,毕竟傅黎玥还年轻的很,哪里会那般脆弱,凌九辞自始至终都留意着傅黎玥的反应,察觉到她在自己问话时,眼里闪过的一丝躲避。
没什么,就是这里不小心扭到了,有些疼,没事的我一会儿涂些药酒就好了,你莫要担心。傅黎玥安抚着凌九辞,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腰部的伤势如何,她今天没来得及看,加之如今余钱不多,凌九辞怀有身孕,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傅黎玥不想因为自己这种小事就劳师动众请大夫,自然是能瞒就瞒。
显然,这样的反应让傅黎玥更加怀疑,她皱眉嗯了声,没在这时候多问,但也没让傅黎玥今日再帮自己洗澡。晚上两个人吃过饭后,凌九辞洗了澡,算计了时间,敲动傅黎玥的房门,那里面的人明显有些慌乱,脚步都是乱的,还能听到瓶罐被放在桌上的声音,过了会儿,傅黎玥来开门。
九辞,怎么了?傅黎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味道就和凌九辞现代经常闻到的一些药酒类,却没有那么刺鼻,反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看着傅黎玥微微濡湿的额前碎发,还有她没来及穿好的里衣,便知这人在躲着自己偷偷上药。
娘,我担心你,便来看看你可上好药了,这几日我都与你同睡,今日不在你房间里,还是有些害怕,失了眠。凌九辞轻声说着,大抵是傅黎玥也习惯了她每晚来找自己,便侧身让她进来。屋子里的一瓶药酒还摆着,盒子没有扣紧,显然还没用完。
其实不是什么大伤,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可是,如今只有娘和我相依为命,若你身子有什么事,我却不知道,儿媳该如何心安理得的睡去,娘,我也想照顾你,想为你分担一些事,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只是个无用的人?
凌九辞这般说,自然是激将法,她有些委屈,眼里带着真切的关心,她是真的不放心傅黎玥,这个人总是把所有事情压在她自己身上,凌九辞心里焦急又心疼,否则也不会在今晚过来。
诶,你怎么又这般说,九辞,我从未觉得你是累赘。那不若,你帮我上药吧。傅黎玥见没办法躲,就只能妥协。其实她是觉得自己要是让凌九辞上药,势必会暴露肌肤在她面前,一直以来,傅黎玥除了曾经的贴身丫鬟,就连她爹娘都不曾看过她的身体全貌,想到一会儿上药势必要将上衣掀开,傅黎玥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好,我帮娘上药。听到傅黎玥松口,凌九辞笑起来,让对方躺上床,随后拿着药酒站在她床边。傅黎玥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事,但仔细想想,其实两个人都是女子,倒也没什么关系。她看了眼一旁的凌九辞,便主动将衣衫的下摆撩起,露出那一直在疼的地方。
其实她刚刚是想自己上药揉一揉,奈何那地方太疼了,傅黎玥自小不曾受伤,也吃不得疼,只自己揉了一会儿,便疼得满身是汗,刚巧就碰到了凌九辞过来。傅黎玥想,九辞的力气比自己大,应该是可以更用力的,自己使不得力,怕痛。
尽管凌九辞知道傅黎玥可能瞒着自己许多事,可在来之前,她不曾想到这人腰部的伤口会是这般骇人的。那里明显是被什么尖锐的硬物撞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