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绞玩着自己的秀发,眸儿一眨,抛给她一记颠倒众生的媚眼:“可娘子也没说不许人家这样做啊,既然事已至此,娘子你就认了吧,人家以后定会对你千依百顺,任劳任怨的。”
“你……你……”
沈烟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食指颤啊颤,颤啊颤,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发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患了羊癫疯。
小白见状,忙劝慰道:“娘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你若不顺心,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别冲自己发火啊,若是气坏了,咱沈家可就绝后了!”
刹那,沈烟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顶,终于撑不住,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厥过去了。
小白慌忙上前一步,将她接在怀里,暗道:“坏了!这回玩大了,真把娘子给气晕了!”
他打横抱起沈烟,用脚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李叔和兰嫂见状大惊,忙迎上追问:“姑爷,小姐这是怎么啦?”
小白目不转睛地注视了沈烟一会儿,才展颜一笑:“没事儿,娘子得了我这么好的夫君,高兴过头,给乐昏了,睡一觉便好了。”
小白话刚出口,便立时察觉到有只小手悄然掐上他的腰,隔着衣服,给他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敌旋转拧。小白“哎哟”一叫,鼻腔里溢出一声暧昧的嘤咛,吓得沈烟赶紧松手,当下决定,还是……彻底装死吧!
兰嫂听姑爷低声哀嚎,眉头一皱,心疼地问:“姑爷怎么啦,可是哪儿不舒服?”
小白垂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怀中人:“想是昨夜累着了,休息两日便好。”
兰嫂一听,两颊似煮熟的闸蟹般红了个透彻。
沈烟又想伸手掐他,却怕他再使坏,只得恨恨地放弃了。
围观的街坊跟上来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关怀,有的推测:“该不会是害喜害得厉害吧?”
有的提议:“还是找个郎中看看吧!”
有的提醒:“这头三个月可是顶重要的,胎没坐稳,最是容易出事,白相公可要仔细了!”
有的……
沈烟听得牙根发痒,真想睁眼“诈尸”,给小白一顿胖揍,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啊!哎……还是继续装死吧!
小白面对众人,扬起一抹祸国殃民的笑容,霎时,惊艳全场。众人屏息,鸦雀无声,唯余一声声轻微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
他从容不迫地抱着沈烟往前走,像沾惹红尘的妖仙莅临凡间,美则美矣,却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威仪。
众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紧随着他,两腿在他靠近时,皆不约而同地往旁边一退,让出一条道儿来,生怕晚了一步,便是冒犯,直到他转过画屏,消失在门帘之后,众人这才如被解了咒般,开始恢复自我。
李叔和兰嫂招呼着众街坊离开,两人各司其职,暗香馆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一路上,沈烟在小白怀中颠簸着,闻得人声渐悄,才将眼睁开,她挣扎着下地,小白恐误伤她,只好将她放下。
方才她气急攻心,不省人事,但只昏了片刻便清醒了,只是那时自己已被他抱在怀中,置身人群,她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昏迷,也算是逃避那难堪的场面。
眼下,四面无人,多呆在他怀中一刻,便叫她无比难受,她站稳了身体,草草地整了整衣衫,便径自走自己的路,直接当他透明。
小白屈膝猫腰,提着自己的耳朵,睁大了一汪秋水,睫毛颤了颤,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巴巴唤道:“娘子,别生气了,人家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若此时的沈烟肯回头,便能看见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白,任谁见了,心都要软化一半。但她充耳不闻,只一味地往前疾走。
小白再接再厉:“娘子,都快中午了呢,你连早点都还没吃,一定饿了吧,人家去给你做饭好不好,就当赔罪了,娘子,别不理人家嘛!”
沈烟憋着一口气,紧捂双耳,越走越快,一心只想甩脱那紧跟在后的大苍蝇,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未遇到如此缠人的生物,他就像是一坨粘性十足的浆糊,黏在身上,便死活揭不下来了。
“娘子,娘子……”
那一声声哀伤的呼唤,跟叫魂儿似的响个不停,沈烟不堪其扰,但见房门近在眼前,索性提起裙摆,迈起碎步,小跑起来,“砰”地一下,踹开房门,跨过门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冲着外头挠门的非人类怒吼道:“够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要敢再纠缠,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娘子……”
垂手立在门口的小白千回百转,绕梁不绝地唤着她,未听见屋内有任何回应,只得让步道:“好吧,娘子累了,就歇会儿吧,人家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哦!”
不纠缠?
笑话!怎么可能?他不纠缠,她还不直接将他忘个干净?
有道是好女怕缠郞,无论她如何嫌弃,小白决定变身蜘蛛Jing,吐出情丝,织成情网,缠、缠、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