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但是忽然不见了他,两三次茶酒送到,只好请帮手自来喊了两句。
将至终席,才肴见徐达慌慌张张在后面走出来,喊了两句。
酒席散了,谢翁见这个司仪不尽责,心中不满,想叫他来埋怨几句,转眼间又不见了徐达。
这边,谢三郎走进新房,不见新娘子在裹面,以为她在床上睡了。
揭开帐子一看,仍然是张空床。
前后寻找,也不见蕊珠人影。
谢三郎跑到厨房询问,厨房的人都说,“我们一直在厨房忙,新娘子花烛已过,自己坐在房中,怎么你倒来问我们呢?”
三郎叫了仆人,各处找寻,到后门一看,门又关得好好的。
谢三郎便走到堂上跟大家说了,全家惊惶。
有个仆人说道:“这个司仪,一向不是好人。刚才做司仪的时候,心不在焉,两眼只看着新娘子,又两次不见他,现在也不知他到哪裹去了,是不是他有什么奸计,把新娘子偷偷藏到别处去了﹖”
邱老头一跺脚说:“这个司仪,原不是好人。小女前日开面也是他。因为见他态度轻薄,正心里恨,没想到府上也用他做司仪。”
郑家随来的仆人也说:“他本来是个油嘴光棍,这开面、司仪,都是近来才学的,如杲他真的有鬼,也走不远,我们快追。”
谢家仆人说:“他要从内房拐出新人,必定从后门出后巷。刚才我们看到后门关好的,一定是他第二次回来时关好的,使人家不起疑心,所以又到大堂敷衍了一下。然后他一定从前门出去,再抄到后巷,所以现在又不见他,肯定有鬼!”
谢家是新婚人家,有不少火把。于是每人点了一根,两家仆人跟主主人,共有十来个,开了后门,向后巷快步追去。
谢家这个后巷,是一个直巷,也无弯曲,也无歧路。十几枝火把一照,明亮犹如白日,一眼望去,辽远看见有三个人。
众人猛追,只见前面有两个人飞快逃走了,只剩下一个人。
众人飞奔而上抓住那人,用火把一照,正是徐达。
众人喝间:“你为什么在这里,”
徐达回答说:“我有些小事,所以等不到酒席散,先行告退。”
“你要告退,为什么不对主人家说一声,况且不见你很久了,你现在还在这裹走,那裹像是回家﹖快说,到底把新娘拐到哪处去了?”
徐达支吾道:“新娘子不是在你们家裹吗﹖我做司仪不做保管的。”
众人打的打,推的推,喝道:“先把这个油嘴光棍拉回家去!”
一群人拥着徐达,到了家中。
两家亲翁同新郎各自盘问,徐达只推不知道。
众人大怒说:“这样赖皮的人,私下问他,怎座肯说?先绑他在柱上,待天明送到官府去,看他敢不敢赖?”
于是把徐达捆在柱子,只等天明。
可怜谢三郎,第一天做新郎,便耍独守空床。
众人闹闹嚷嚷,包围着徐达,有吓他的,也有劝他的,一夜不能睡。
徐达却咬紧牙关不肯说。
到了天亮,谢家父子一众人带了徐达,写了一纸状词,到县衙门告状。
县官惊异,便把徐达带上来问。
徐达还是推说不知道,谢公于是将他不辞而去,其后在后巷追到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县官喝叫:“用刑”!
徐迫虽然是个流氓光棍,本是柔脆的人,熬不起刑,初时支吾两句,后来忍受不住了,只好招认。
“小人因为开面时见她美貌,就起了不长之心。晓得她嫁给谢家,遂谋成了婚筵司仪。预先约会了两个同伴,埋伏在后门,趁她行礼完毕,外边只要上席。小人在裹面一看,只见新娘独坐在房中。小人哄骗她说还要行礼,新娘就随了小人走出。她才刚到谢家,不认得路,被小人引她到后门,就把新娘推给门外两个同伴。新娘正耍喊叫,却被小人关好了后门,然后出大堂。我仍旧从前边抄到后巷,追上同伴,正耍逃走,看见后面火把明充,知是有人赶。那二个同伴害怕,丢下小人逃走了。小人因为有这个新娘在身边,一时慌了,怡好路边有个枯井,只好抱了她,放下枯井了。”
“你在他家时,为何不说?”
徐达说:“我想如果遮掩得过,远可以取她出来淫乐一番。而今熬刑不起,只得实说了。”
知县写了口词,就差一个公差,押了徐达,与谢、郑两家人,一起到井边来。
一行人到了井边,郑老头先伸头一望,井底下黑洞洞,不见有什座声响,疑心女儿此时可能淹死了,扯着徐达,狠狠打了几下。
“你害死了我女儿,偿命来!”
众人劝住他道:“先打捞再说。”
郑老头又慌又恨,咬住徐达的耳朵,死不肯放,疼得徐达杀猪般叫。
这边谢公叫人准备了竹兜绳索,叫了一个胆大些的家丁,扎缚好了,挂了下去。
井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