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安仰头,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含章,你太轻了。”
戚含章受到惊吓之后就有些生气了,拍着她的脑袋道:“放我下来!快点!”
穆以安却岿然不动,只是冲她努努嘴,道:“你看!你快看啊!”
戚含章受制于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呆住了。
这堵墙的后面,正正地对着穆以安的闺房?!
戚含章愤怒地蹬脚:“穆老幺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翻墙来找你啊!”穆以安一脸浩然正气。
“你找我不从正门,翻什么墙啊!你要做贼吗?!”
穆以安轻哼了一声:“做贼说不上,偷情还勉勉强强。”
戚含章:“……”
戚含章:“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乱说!”
穆以安大笑,稳稳地抱着戚含章转了一圈才把人放下来了。
戚含章刚想张口开骂,手指都戳到穆以安脑门上了,可哪知道穆以安却突然一下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她:“含章!我们终于可以经常见面了!我终于不用为你提心吊胆了!”
那一分钟,穆以安身上的炙热温度顺着戚含章的指尖一路窜到了她的心脏,她的耳边是穆以安坚实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她一瞬间乱了节奏,不知今夕何夕。
两人五岁相识、九岁相依、十五岁重聚。
整整十年的时间当中,都在为着彼此着想、担忧、点滴为难。
一墙之隔,这堵墙从宫墙,变成了院墙。
一念之差,这念想从痴心妄想,变成了触手可及。
那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碰那理所应当的一下呢?
戚含章舒出一口气,反手抱住了穆以安。
她嗅着穆以安发梢里干净而温暖阳光的气息,声音发自肺腑,血ye汇聚到了心口。
她闭上了眼睛。
“是,我也不用为你提心吊胆了。
“以后,就真正是我们俩的生活了。”
穆以安只想哭出声来:
“嗯,含章!”
王家自鼎盛至衰落,迅速得恰似天中一片流星,再如何闪耀,都有坠落的那一日。一月之内,王家举家流放,留在京中的府邸宅院也被朝廷收回改日另作他用,朝中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极力撇清自己与王家的种种关系,当年靠着贿赂王家而位列臣班的人也逐一被揪出,罢官免职,终生不允科举。
可钦天监跟这些事情没多少关系,虽说自己也被抓去了一两个人,但无伤大雅。于是钦天监诸位大臣都在盘算着如何为陛下冲喜,扫拂扫拂这祁京上空飘扬了一整个月的Yin霾。
钦天监首院就捋了捋胡须,掐指一算,窥探到了天机。
这不是穆国公府家大公子同谢家三小姐的婚期不是还没定么?!
这敢情好啊!
是乎,老神棍满面红光,请奏了面如土色的皇帝。
这二位的婚期就定了下来,还不给人多准备的时间,直接定在了七月。
穆以安不高兴了:“大哥抢我风头!七月可是我的生辰!”
她三哥一胳膊肘把她拐醒了:“傻啊丫头,大哥成亲的话你就不用行笄礼了啊!你不是不想嫁人么,到时候也没谁有理由逼你了!”
穆以安恍然大悟:“三哥你好聪明啊!”
她三哥白了她一眼。
是乎,穆以安最近看大哥格外顺眼,在他成亲当口便很少去他面前凑挤添乱,反倒是拉着戚含章天天往谢府跑。
这日谢府门口,谢家大夫人正挑选着成亲当日的菜单,满满一桌子菜得一点一点地尝过来,还要顾及到宾客的口味,更是一件繁琐的活计。也得亏谢家夫人已经嫁了四个姑娘出去,对这种事情更是信手拈来,更何况还有高家夫人时常来帮忙,更是如虎添翼。
穆以安这两日跑得勤快,见着谢家夫人更是没脸没皮:“夫人!夫人!我们又来看新娘子啦!”
谢夫人直接用一筷子菜堵住了她大声嚷嚷的嘴,怒瞪她一眼:“这么口无遮拦的。”
穆以安嘻嘻笑着躲了过去。
戚含章将她拉到身后,对着谢夫人笑了笑:“谢夫人。”
谢夫人轻轻福身:“公主来了。”
戚含章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晃了晃,原是穆以安在催促她赶紧把想说的事情说了。戚含章无奈道:“今天过来,还有一桩事情想问问夫人和谢三小姐的意思。”
“公主但说无妨。”
戚含章道:“是这样的,我想着,不知让谢三小姐从公主府出嫁可好?”
穆以安在旁边跟着道:“是啊夫人,含章新建的府邸可好看了!很气派的,再说大嫂从这边嫁,就不用绕大半个城了啊。”
谢夫人看着她们俩真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笑,道:“多谢公主美意。不过,谢三母亲走前,就交代了她要从谢府出嫁。”
穆以安有些失望,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