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并未表现出生气,但双方一下子火药味十足,互相对峙起来,谁也不肯让谁。过了良久,苏知道自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对峙上,所以转口一说:
“旅行者和修正者为何对立?”
旅行者一号自信地说着:
“因为同为世界的创造者,怎么会允许另一个存在呢?而旅行者所创造和维护的世界皆为高等,忍受不住低级趣味的抹黑,乌烟瘴气的世界就该被拉回正道,进入最规则化的世界。”
“呵,低级?修正者创造的世界绚烂多彩,天马行空,没有规则的秩序才是肆意的世界,你的古板,和腐朽的坚持都如死水一般停滞不前,所以应该跟着修正者们进入美丽新世界才对。”
短短一句话,就让两者暂时的合作分崩离析,虽然本来也没打算合作什么,不过是被迫要一起见面罢了。当然了苏是故意的,她知道旅行者和修正者是死对头,只有反复激怒被情绪所控,自己才有机会得知到更多。
“你们的肆意以世界崩塌为代价,就这样也敢自称创造世界吗?”
“创造和消亡是并存的,绚烂的美丽死亡难道不值得欣赏。你们的循规蹈矩又如何呢,世界自主意识锐减,多数生命意识体选择自我电子处决,这就是你们的新世界吗?”
苏适时插话,
“那为何不共存?”
“共存?不可能的,规则是不可更改的,而旅行者终究会成为世界的主宰。”
“无秩序的殒灭才是世界的终结,而修正者也将再次站上世界主宰的位置。”
听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发言,苏默默地吐槽着,她该这两个意识体过于中二吗?倒不是说什么“世界主宰”的名号不吸引人,只是这偏激的发言,犹如非黑即白的二极管思维一样,固执地走向两个极端,似乎半点不肯融合。
“那争斗的结果又如何?”
“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间维度。”
“也就是现在都没有分出胜负?”
两个一号用沉默以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你们做这些的意义何在?”
“呵,低贱的生命体,蝼蚁怎知飞鸟之志呢?”
“哦,所以你们的志就是要抢夺现在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
“是,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罢了。”
“嗯,失败的实验体,完不成任务被毁灭也是理所当然的。”
苏当然明白对方口中的“失败实验体”是谁,那仿若是什么低贱之物的语气让她的目光略暗了点。
“他们不是什么失败的实验体,是活生生存在的生命体。”
“生命体?不,旅行者和修正者可不算什么生命体,只是一串数据罢了。”
对方话语中的优越感完全掩饰不住,苏持续握紧拳头,心里的念头越发强烈,只想为自己的父母正名。
“所以你们也是如此看待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是吗?那么轻贱又不值得一提的数据,可以被随意篡改,抹除她们的个人意识?”
就像是赫敏,她把气隐藏在心里,却没有提起赫敏的名字。
“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罢了。”
“正轨,呵,可笑之极。”
苏微抬下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持续抛出自己的质问:
“所以你们想通过我去达到你们的目的。”
“是的,所以加入旅行者的阵营吧,这将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不,加入修正者的阵营,你才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苏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眼神里皆是对两个一号的蔑视,表明自己的选择,
“不,我哪个阵营都不会加入的。”
“哦,如果加入能让你父母任何一个重生呢?”
苏抬眼,嘴角皆是不屑,直接了当地说着:
“我的父母也不会让我做出这种选择,我说过你们需要我,所以我的决定是,坚决维护这个世界,不接受你们任何一方的染指,这就是我的答案。”
“硬骨头?难道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也没让你看清现实,哦,忘了,你看不见。”
嘲讽的语气并没有让苏生气,她知道自己的一大部分苦痛都是出自这两个不可一世的意识体之手,但是她又怎会轻易屈服,立起脖子,绝不低头,
“不,我很清楚,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你们脚底的蝼蚁。而且我看得很清楚,你们不过是一个死板的‘传声筒’罢了,所以,让真正的‘一号’出来见我吧。”
“传声筒,你在说什么笑话?”
“什么真正的一号,你在说些什么?”
很明显他们语气里的疑惑和不解并不像是在作假,难道对方不清楚吗?那倒是她突破的关口,故意说着:
“有力量指引着我和你们对峙,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却从来不得知吗?”
“不可能,世界由我们创造,谁敢越过我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