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闭上眼睛，耳边的音乐声忽然戛然而止，有人摁了暂停。
紧接着就是有些愤怒的女声传来。
“别人代你喝，这也叫玩游戏？”
祈柠本来没太大兴趣，不过看那女生似乎是在冲着韩优说这句话。
根据辨认，这位女同学是吃枣药丸。
“玩不起就不要玩。”
语调Yin阳怪气的。
韩优低着头没说话，从动作来看可能是在揉眼睛。
众人见这场面也都不说话了，这时候小胖张博文站了出来做和事佬。
“大家都是同学，况且我们也没规定不能让别人代喝啊……而且是李冠秋要代喝的。”
祈柠已经起身准备过去，就在几人理论时，韩优忽然急急忙忙拉了拉走过来的祈柠。
“我靠！我隐形眼镜要掉进去了，”说着她抬起头，一手扒拉着眼眶，一手匆匆拍拍祈柠，“快，快帮我拿出来。”
众人：“……”
祈柠：“……”
事情发展拐弯太快，都没来得及刹车，众人沉默。
祈柠也只好弯下腰，给韩优拿隐形眼镜出来。
为了今天聚会，她还特意把眼镜给脱了，拿出尘封已久的隐形眼镜。显然是不经常戴的类型。
“妈的，这要进眼睛里，我是不是还得去医院开刀？还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开刀？”
韩优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刺激出来的眼泪，这么一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也不演了，长舒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
只说了一句“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然后转身离开。
韩优走的很快，甚至都没等祈柠。还忘拿了手机，祈柠觉得韩优今天实在有点奇怪，拿起她的手机赶紧追了上去。
下了电梯，韩优意外的开始沉默，祈柠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了大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走着，韩优先前在包厢里漫不经心的模样此时已全然不见，眉头微蹙，接着看向祈柠，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来吗？”
祈柠看她一眼，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想看看，当时那些欺负我的人，长大了都是什么样子。”
说这话时，韩优神情分外认真，祈柠注意到，她垂下来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
祈柠：“……”
不等祈柠回话，她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叫张博文的胖子，从小就那么胖，小学他还剪过我的头发。那个骂我装的女生，初中我和她同校，曾经联合几个女生把我围在厕所里，现在她是不是全都忘了？”
“小学初中时我爸家暴，每次我爸打我妈。我只能哭，只要我哪天请假了，我妈就一定被打了……”说着，看向祈柠苦笑着，“祈柠，是不是因为我性格不好，所以才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在印象里，韩优似乎总是很活泼，现在的表情，是她从未看过的。韩优所说的这些事，她也完全不知情，小学里的事她早就忘记得差不多，不过印象里却记得韩优似乎真的经常请假。
只是她没想过更深刻的问题。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祈柠张了张口，喉咙间翻滚了几下，伸手揽住韩优的肩膀，“我们不是朋友吗……”
“那会儿我们又不是朋友，怎么说。”
目光闪烁，韩优吸了吸鼻子，忽然破涕为笑。
“要不是因为这次什么破聚会，我哪儿想的起来这些。”
祈柠拍拍她的肩膀，“想想别的，例如你的学姐。”
“学什么姐啊，我觉得我肯定是吹了，”提起这个，韩优长叹一声，脸上说不出的苦愁感，烦躁的踢了几块路边的石头。
“我们好几天没联系了。”
祈柠：“……”
又说了错话。
两人一路走回小区，祈柠正想怎么能让韩优心情好点，想着要不寒假结束前给韩优拍个写真，让她开心开心。
结果走到小区门口，身边的韩优忽然愣住，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是在盯着门口站着的一个女生。
祈柠还没来得及反应，韩优忽然小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韩优，我不来找你，你就真的不来找我？”纪悯看着韩优，语气有些生硬，“说交往的是你，现在连消息都不回。”
“我是急性子，受不了冷战，就是来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啊？我没有啊，我都没看到我怎么回复你……”说着，韩优上下摸了摸口袋，“我手机呢？！”
祈柠本来想默默看戏，但是韩优手机在她手上，就不得不出镜，“这儿呢，你刚才忘拿了。”
说着，不可避免的看了纪悯一眼，还真对视上了。
祈柠：“……”
从那充满攻击力的眼神里，很轻易地读出了纪悯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