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一下被人拉过去。
没有经过任何处理,任其在炎热天气和众多细菌环境下溃烂发炎的伤口彻底暴露在蒋刻眼前。
“教授,您受伤了?”,青年关心的温和问出。
陈文楞楞的感受青年手心的暖热温度,反应过来时,压下去的红颊再次发烫,呲溜一下想要再次缩回手,却被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严肃的表情一下被打破,陈文脸不受控制的彻底熟了,他神情急促,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狼狈。苍白泛皮的嘴支吾着说,“不要紧,不要紧”,好像只知道重复这两句话,手则拼命往后缩,像被捏住了七寸。
手被青年紧握的感知让他心都要跳出来。
避开伤口,蒋刻此时没注意到陈文表情上的转变,他直接抓着人的手腕,把人往自己办公室带,瘦小的人在后面,要小跑才跟得上他迈步的速度。
蒋刻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经意间已经带了急。而陈文因为心里的急跳也没察觉到。
消完毒,撕开创可贴粘上伤口。
他是哪里来的这些药呢,想起那次卫生室里,醒来时,好像没有看见青年受伤。但昏倒时,隐约间,他是有青年受伤的印象的。
“好了,教授,您记得定时换创可贴,过段时间就好了”。蒋刻撕开创可贴给人贴上后附带上温和的提醒,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抬起头,见人红着双颊,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便松开拉着人的手,微微附下身,以便让人听得更清楚,“教授?教授?您能听见我的话吗?教授?”。
连喊了几遍,低着头的人才突然回神,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蒋刻一愣,那一眼像是突然从某种意识里,回到现实的胆怯。让蒋刻想起那日卫生室里水汪汪的眼,两者并无相似,却又那么一样。
醒过神来的陈文强装自然移开视线,匆匆点头回应,掩饰性的点头,“啊,啊,啊,嗯,我,我听见了,换药是吧,我知道了,”,说完这话之后,他有些犹豫,过了几秒,还是慢吞吞的问出自己心底的挂念,“你,你上次有受伤吗?”。
听见这犹犹豫豫的问,蒋刻压下脑海里不合时宜也不该出现的shi润双眼,心口是为这问生出的一阵暖意,他微微一笑,“教授不用担心,都是轻伤。”。他减轻伤情程度,不咸不淡的给了个中肯的回答。
其实手肘的伤是有些严重的,未来几个月,都不能再碰重物。
但这温和的一句话却成功刺激到了心思过于敏感且满腹心虚的陈文。
“谁说我关心你了?我是怕你影响到我们合作的项目。”,对蒋刻怀有不可告人心思,恐惧心底念头被发现的心虚骤然发作,致使陈文再次不好好说话。
“是的,教授您没关心我,是我多想了,是我的错,”,看着人像被踩到了痛脚的小猫,拱起后背,一下炸了毛。蒋刻倒也没有气恼,只觉得有些暖意的好笑,他压下心底那只小猫在大喊大叫,口是心非的危险念头,十分配合的出口附和。
“把手伸过来,”,见蒋刻脾气这样温和,陈文早在出口时就反应过来的后悔更浓了。心下的愧疚让他语气软了不少,但鉴于他生涩的性格,实在软不到哪里去,只能做到不那么严格的命令自己的学生。
而被命令的蒋刻,没有反抗自己老师,他配合的伸出手,眼底平淡深处有疑惑,等着那人的下一步动作。
那人动作快速的抓住他的手腕,看着粗鲁的架势,力道却是轻轻的。
陈文轻轻拉开蒋刻的衣袖,当看清那扎着白布的手肘,和青紫结疤的伤痕时,瞳孔急骤收缩。
蒋刻心底微讶,把那人眼底不自觉出现的心疼收进眼,这有些奇怪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快速梳理自己记忆,梳理的结果是他以前确实不认识这位教授。也确实没有和这人关系亲密到这样地步。而且这位天赋非常的教授在和他短短相处的几天里似乎发生了几次不愉快的摩擦。
见那人难过的都要拧成一团,他微微垂眼,遮住眼底的惊讶。开口时,语气从疏远的温和不禁带上几分柔意,磁性的男声很是温柔。
受伤的人反过来安慰安然无恙的人。因为那安然无恙的人看起来很难过。
“教授,不碍事的”。
“嗯”,陈文只说出一个字,就闭上了嘴,他怕泄露出喉头的哽咽,他还不知道自己眼底的心痛已经代替了喉头的哽咽,明显到暴露人前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怪异竟一时变得十分柔和。
沉默了一会儿,陈文刚要开口,问问那天他昏倒后的事。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打破两人之间柔和静谧的气氛。
“蒋刻?蒋刻?蒋刻在吗?”。
见有人来,陈文像是被烫到,赶紧松开自己抓着人手腕的手。过去那段流言漫天的日子已经让他养成了过激的反应。
“在的,我马上来。”,蒋刻拉下自己的衣袖,遮住伤疤和绷带,走向关上的门。
打开门,发现原来是创业园的另一个项目的负责人,是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