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朱丽月正神色紧张的站在白玉砖上,面色苍白的吓人。她的手上还拿着马鞭,想来是急从皇城快马加鞭赶来的。
“世子爷。”抬眸看到慢步走来的斐济,朱丽月眼前一亮。
斐济拢袖上座,眉目清冷如霜。“朱姑娘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朱丽月深吸一口气,道:“陆首辅还记得,您欠我一诺吗?”
斐济神色不变,慢条斯理的端起茶几上的白玉茶盏,押一口茶。浓密睫毛搭拢下来,双眸晦暗不明。
“本世子不识得什么陆首辅。”男人修长如白玉似得手指捏着茶盖,慢条斯理的撇着茶面上的浮沫。
朱丽月咬牙,“陆首辅不愿帮忙吗?那就别怪我对苏府下手了。”
斐济抬手,放下手中茶盏,双眸陡然凌厉起来,犹如寒冰刺骨般的戳在朱丽月身上,让她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原来是朱姑娘从中做了手脚,本世子道怎么这都大半月了,苏府的人还未来。”斐济说话时,神色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但俊美面容上的那双眼却冷硬如霜,寒潭深谷般的骇人。
“陆霁斐,这次,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朱丽月强撑着道:“只要你出兵将晋王解决了,我就立刻放了苏家人。”
原本以夏达的势力和实力,解决一个晋王是不在话下的,可难就难在这晋王竟与大皇子和郑太妃联手,里应外合,将夏达困于皇城内,准备瓮中捉鳖。
“呵。”斐济抬眸,脸上突兀显出笑道:“好啊,那就随朱姑娘所愿。”
……
十一月节,大雪。
万山凋敝,大雪冰封,琼枝玉树,穿枝掠院。将整座项城郡王府都覆在了那皑皑白雪之下,犹如一座水晶宫殿。
晋王叛乱平息之时,苏芩终于盼来了苏府众人。
此次前来项城,苏府上至苏老太太,下至烧火丫鬟,皆都背着行囊一道来了,大有长住之势。
长途奔波劳顿,众人都疲惫不堪,除了噗噗这个一上马车就酣睡的小东西,Jing神头十足的拉着苏芩使劲一顿乱蹭。
绿芜和红拂赶紧领着这乌央央的一堆人去安歇。
苏芩牵着噗噗的小手,领着人入主屋暖炕。
“噗噗竟长高了这般多。”苏芩上下打量苏蒲,可惜的将手里的小袄子挂到木施上。“这袄裙做的太小了,都穿不上了。”
“姀姀。”噗噗戴着雪帽,仰起一张白胖小脸,抓着苏芩的手不放,nai声nai气的撒娇。
“好了好了。来,吃口温nai。”苏芩替苏蒲褪了外衫,牵着人钻到暖炕里。
外头,苏浦泽领着一个少年身量的男孩站在户牖处,毕恭毕敬的与斐济行礼。
“师傅。”
斐济面无表情的点头,目光落到苏浦泽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模样清俊,眉宇间带着贵胄之气,双眸却透着股因为年幼,尚未完美掩藏的隐暗狠戾。
虽只半年多未见,但这个年纪的男孩长得极快,就像是雨后春笋似得往上拔,一月便能变一个模样。
“皇上怎么来了。”
“朕,朕微服私访……”小皇帝耳尖咋红,轻咳一声道:“世子可唤朕一声黄少爷。”
斐济勾唇轻笑,“既来了臣的地盘,皇上还是入乡随俗的好。”说完,斐济侧身,与身后的青山道:“去,给小黄安排间厢房,离的越远越好。”
“是。”青山点头,走至小皇帝面前,笑眯眯道:“黄少爷,请。”
小皇帝敢怒不敢言,抓了抓脑袋,抻着脖子往屋内看一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师傅。”苏浦泽依旧站在那里,有些羞赧。是他擅自将皇上带到项城来的。
斐济垂眸,看向苏浦泽。
“你也下去吧。”
“是。”见斐济并未责怪,苏浦泽吐出一口气,赶紧随着小皇帝的步子走远。
中庭内,落雪越积越厚。垂花门处,绿水身穿盔甲战服,腰配长刀,疾步而来,面容冷硬,身上带着干涸血迹。
“爷,一切已经办妥。”
此次清剿晋王,斐济并未亲自出马,只派了绿水前去。作为斐济的得力战将,绿水不辱使命,将晋王一派尽数绞杀。活捉郑贵妃和大皇子,压至地牢,待斐济发落。
斐济双手负于后,仰头看一眼天色。
北方的雪总是下的太早,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不曾有。
“皇上已经长大了,也该学些帝王权术了。”斐济的眸色平静无波,仿佛不过是在说今日天色不错。“先跟着你去杀人吧。”俊美无俦的面容,清冷如神袛,说出的话却令人发寒。
“是。”绿水领命而去。
垂花门处,蒹葭捧着手里的漆盘,看到迎面走来的绿水,那副浑身杀意,如同恶鬼罗刹的模样,让她不自禁胆寒,下意识侧身躲了躲。
绿水路过蒹葭,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长剑,道:“晚上我会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