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被衣料吸去。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苏府出嫁,并未像常人那般哭哭啼啼。是因着苏龚曾说,出嫁是喜事,莫要啼哭,扰了兴致。
如此,这项长绵千百年的规矩在苏府,竟就被硬生生改了。其实从这些小事中可以看出,苏龚是个何等有魄力和想法的人,只是可惜,过刚则折,总有一些人,会以为你碍了他们的路。
喜轿一路颠颠,喜庆的唢呐声萦绕于耳,外头小孩子的哭闹声尤其尖锐。迎亲的队伍很长,前来贺喜的人更长。满处皆是红喜一片。
在皇城周边绕了一圈,斐济终于将苏芩从苏府迎到了他在皇城内新置办的那座宅子里。
这是一座七进宅院。一百多间房屋,后头还有一座园子。富丽堂皇,气派异常。府宅门前挂两盏红灯笼,贴着双喜红字,随风摇曳,喜气洋洋。
从外到里,以管家为首,家仆、丫鬟、婆子严阵以待,显然已被敲打过,知道今次迎来的,是何等贵重人物。
八抬大轿停在府宅门前,身穿喜袍的男人从骏马上跨下,手持红绫,身姿挺拔如松,尤其是那张脸,未敷白粉,却已白皙如玉,俊美如俦。再加上男人因着心绪愉悦至极,而表现出来的那副宠溺柔情,更添俊逸风采。
周边传来抽气声,直觉这项城郡王世子真真是人中龙凤。
男人一派春风得意之相。他穿着喜鞋,踢了轿子,将自家的娇娇儿从八抬大轿内迎出来。
苏芩小心翼翼的顶着头上的凤冠从喜轿内出来,透过喜帕下头的视线范围,看到男人持着红绫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俊美异常。
苏芩的心口不自禁开始蹦跳起来,就像怀揣着只小鹿似得欢乐。
她臊红了一张脸,心口“砰砰砰”的。生恐这么大的声音会被旁人听见了,苏芩越发拘束。
斐济垂眸,看向乖巧被自己牵着入府宅的苏芩,不自禁勾了勾唇角,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不住,直瞧的围观的姑娘、妇人燥红了一张脸。
毕竟如斐济这般的好皮囊,便是百年都难出一个。
哦,先前的陆首辅算一个。所以应当是百年都难出两个。
婚礼的流程被安排的十分简洁但又不坏规矩,从中可以看出新郎官那股子急于洞房的迫切感。
“一拜天地……”唱官道。
斐济撩袍,跪至蒲垫。
苏芩小心翼翼的跪下来,因为看不见,所以差点掉了脑袋上顶着的凤冠,被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托住,往后扶了扶。
周围传出一阵sao动,苏芩面色更红。她稳住身子,觉得今日的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二拜高堂……”
透过面前的喜帕,苏芩能看到那坐在高堂位置上头的一双脚。
这是一双穿着绣鞋的女人脚。裙裾微显,Jing致奢靡,华丽如斯。
如果苏芩猜的没错的话,这应当是项城郡王妃的脚。项城郡王如今正在北方打仗,未能及时赶回来。按照斐济的意思是,待回到项城,项城郡王的仗也就差不多要打完了,到时候自然能见到。
虽然对这位传说中曾名动天下的项城郡王妃十分感兴趣,但苏芩还是十分知规矩,并未有逾越之举,乖乖巧巧的完成了整场婚事。
“送入洞房……”
牵着身旁的苏芩,斐济微微侧眸,眼尾散开风情,整个人显出一股愉悦的慵懒神色。
今日的小姑娘尤其乖巧,乖的斐济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苏芩被送到喜房内,有挤挤挨挨的人涌进来,她瞧不见人,只能听到凤阳县主那嚣张至极的声音。
“挤着本县主的大嫂子,本县主要你们好看。”
凤阳县主话一落,那群乌泱泱的人立刻往后退一步,在苏芩面前划出一个半圆,正好站了个斐济。
“世子爷,该掀盖头了。”喜婆递来玉如意。
斐济身后,连带着凤阳县主,皆抻着脖子要看新娘子。
今次来参加婚宴的,大多是从项城赶来的,只听过苏芩的名号,没见过真人。故此皆对其十分感兴趣。
苏芩的事早就在皇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诸如先前是嫁给那与世子爷一般容貌的陆霁斐做妾,后头又被郴王和夏达看中,皆意欲娶回家去,最后却被横杀出来的项城郡王世子抱得美人归。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不好听的。
苏芩虽长的美艳,但水性杨花,惯会勾引男人。你勾引男人便罢了,又克夫。先前嫁与陆霁斐为妾,陆霁斐死了。后头又跟郴王和夏达有牵扯,惹得郴王死于非命,夏达至今卧病在床。
如今这项城郡王世子将这美人娶回了府,日后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众人只叹道:这好好的一个世子爷,怕也是要横尸了。
质地良好的玉如意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稳稳搭住那块喜帕,慢吞吞的往上掀。
众人探头过去。
红绫小嘴,抹着正红色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