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邺,邺城……要照,啊……照顾好自,啊……嗯……自己。”蒋延微微搂着行将在自己身上的人,便只顾着将话说完。却也不知为何,满眼都濡shi出泪光来,眼前烛火昏暗下的身影,只觉幻灭入梦似的。
“且是疼了?不舒服吗?”薛御微迟缓下动作,喘出口气,急急着问,一脸温柔关心的样子。
蒋延抿唇摇头,即使此时室内已成了一场春色。
薛御看着身下之人,那神情止呼于动情与兀自压抑的那份即要离别的伤感里,对方再是伸出白净微凉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尤自又闭目,继续去摸,“我,我自小记忆力好,你,你容我,好好记住你!嗯……嗯……”彼此规律的晃动中,蒋延专心致志的摸着那张连同入梦都想摸出形状来的脸,嘴里吃字yin语了起来,让人再难镇定。
薛御见他垂发闭目的眼中,终于还是溢出了泪,那泪慢慢淌出,是一颗一颗凝结起来的,竟让薛御看的忽然狂野似的啃噬住对方的锁骨脖颈处,道,“蒋延,我去邺城,顶多五年!你不等也得等!不准娶亲!不准喜欢别人!不准为难自己!听到没!?”话语随着动作,铿锵有力,一声声重重的撞进了蒋延的身体心脉间。然后,袭身而来的是翻江倒海的痛与欢,是炙热的温度与彼此的交付,即使新婚夫妇,也不会有这样的情涛海浪,直到蒋延哭出了声,睁开双眼揪住了薛御,就想将人刻在心里那般,抓着薛御的臂膀,微躬起身,“你,你不要出来,不!不要!就在里面,在里面!”……
语无lun次,风雨止息。
……
四周静默了下来,月上中天,外头的声响也渐渐小了,薛御搂着被泪水濡shi了一脸横卧着的蒋延,伸手从一侧的柜子里取了只锦盒。蒋延见那物,苦笑道,“我又不是姑娘,你还送定情之物?要笑煞世人了。”
薛御含笑,柔声道,“本公子赠的物,岂是用来定情的?太俗,这是定你一辈子了。”
蒋延半撑起身,去拽那盒子,“哦?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说时打开了盒子,惊讶道,“玉骨扇!?”
“咦,你居然识得此物?”薛御自语,且一手将扇子拆了两把出来,也就不卖什么关子了。
“书中有述,当年俞伯牙和钟子期的那曲高山流水后,又别出心裁设计了玉骨扇,只后世里未得这物,不想宜琅城的能工巧匠竟做了把实物出来,令人佩服。”蒋延玩着其中的一把玉骨扇,满脸的赞叹。
“原还有这么一出典故,也难得你知道。果然好东西也要到识货的人手里,方不算浪费。”薛御轻啄了下蒋延的额头。
蒋延将这玉骨扇拿在手里把玩,薛御又道,“你这么喜欢,就都拿着,成双成对。”
“不,我们一人一把,总要有个念想。此物极秒。”蒋延说道。
“我啊,有你那暖玉就成,再说,本公子到了邺城,又不会得闲多少,反怕会丢了呢!”薛御见蒋延对玉骨扇这般爱不释手,笑答。
“不,这玉骨扇即是他人有心做成了,寓意当然是要用做定情的才好。你是幸得了,我为此又解了这里头的意思,你怎么能不收?”蒋延将其中一把塞入薛御手里,再想自己说的话,真是不害臊,不自觉的将脸撇向了其他地方。
薛御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意味深长道,“这扇子若是配以婚娶定情的,才是最上等吧!”
“玉骨做扇,并扇为一,长情之物,天作之合。确实,男女定情最好的东西。”蒋延想着书里头的评注,只默背了出来。
……
烛火辉映,天降晚歇,终还是要别的。
蒋延随薛御走过散席后的桌筵庭院,只见杯倒壶空,筷落碟翻,是一片狼藉。
两人未再多语,即是一场攀欢,一场相亲,又会如何?
蒋延入轿,薛御嘱咐道,“我命人整理了很多书,每月月末给你送些去,你自是方便看的,其余也未能留什么给你。我们也非什么生离死别,你记着,我本公子在邺城有了番作为,有了资本,今后任谁反对,都不成了。”
蒋延听后,也道,“你也别这般信誓旦旦,我定能高中,你等着收我的好信儿吧!”
此番话后,又不似他人儿女情长般的彼此长涕,只相互作揖拜别,反是多了些江湖再见的豪情壮志。
……
再说这席撤了后,薛御才告知薛父,天明后便要离去,薛父只关照了些稀松平常的事,又嘱咐着时常记得书信来往,也说朝内重臣无圣旨是不能去邺城的,一切当是自己把握了。
此后,薛御终于别去自家府宅亲友,同沈瑞汇合,策马远去。回望的宜琅城池,沐浴在一片晨曦中。
而蒋延这,看着自己桌上的这柄并成了一把的玉骨扇,神情终于是恍惚的,人最怕就是心思玲珑,了解太过。
这扇告诉自己的,分明又是薛御在说,五年后若他回不来,此扇可用做……是让自己去娶妻生子成婚?便是再不用等他的意思吗?
蒋延心里有些痛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