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伴随着春耕的临近,樊浩轩也没有多余的Jing力去处理各种政务了。去年整个大定的主要产粮地都是一片大旱,那里可没有元嘉,而今上连走过场一般的祭祀祈福都没有举行,民间一片声浪。
原本在虞州肆虐的流寇们,已经联合上了吴州的农民。根据最新传递来的信息,吴州几乎已经沦陷了一大半,当地士族富户几乎全灭。不得不说,吴州地界上的流寇们比当初在虞州的还要凶残。
而京城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派出将领平叛,而是召集了各路守将,将整个京畿地区严防死守。
随之传来消息,吴州刺史反了。周围全都是乱民,他逃不出去,也等不来京城的救兵,反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死前尝一尝当皇帝的滋味,直接就自立为王,还拉着差不多吴州的原班人马建立了吴国,自封吴王。
吴州虽然乱,但是州府还是很稳当的。这一下还真吸引了不少流民和一些中小势力。
在樊浩轩和元嘉回到曲阳城后不久,又一条消息传来,虞州刺史投靠了吴王,将虞州的版图纳入了吴国。
于是,吴国攻打曲阳城就是摆在日程上的事情了。理由多充分啊,曲阳城是虞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既然西南用不正当手段占领了吴王小弟的曲阳城,那现在吴王为了给小弟出气,西南就得把曲阳城给吐出来!
至于西南夏王是个硬茬子?切,西南蛮荒之地,能有多少积累,能和他们吴州和虞州膏腴之地相提并论吗?识相的,别等大军上门,现在就将曲阳城乖乖奉上。
这种话说再多也不过是一张皮罢了。吴国打曲阳城的理由,连元嘉都明白,不就是吴国没粮,曲阳城有粮嘛!说得这么大义凌然又不会加分?
曲阳城这边的战前动员要简单得多。老百姓们如今的日子好过,打仗也用不着老百姓们上战场,自然有军户们。他们现在谁也不想让日子回到从前,听到有人要来打他们,恨不得直接就撩袖子抄家伙,还是被劝退。不过也有一些热血青年,怎么都想要从军杀敌,“无奈”之下,樊浩轩从军营抽调了一些人,来给这些人做训练。
打仗肯定是会死人的。只是他们如今人少。而这场仗,他不能再去仰仗夏王的势力。樊浩轩的心跳有些快,有一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这还是他 紧迫盯人
元嘉和吴南两个熊孩子单独出门,谁都不会管。但是这两个人要打算一起出门,无论是吴南还是樊浩轩,反应都很一致——将所有的叫嚣一力镇压。
至于是采用武力/床下手段,还是其它/床上手段,肯定是……
元嘉死鱼眼对着那个百忙之中还能让他躺平在床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哑了。
樊浩轩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元嘉喂了下去:“元元不用担心。”
元嘉:他没担心,他只是想劫富济贫。
樊浩轩对元嘉的了解怕是比他自己还深刻一些,只消看一下元嘉的表情就能知道元嘉在想什么。天色已经微亮,房间内没有点灯,但是在樊浩轩这种习武之人,尤其是已经算得上大成的人眼中,元嘉的表情却很清晰。
樊浩轩的手指在元嘉头颈上的一个印子上摩搓,被元嘉瞪了两眼也没松手:“我知道元元怎么想的,但是打仗总得靠自己的。”他不能每次打仗都靠着元嘉,不是不能够,而是他不想元嘉手上染上太多的杀孽。哪怕是那些该死一千次的海盗,平心而论,他也是不愿意元嘉动手的。
曾经的樊浩轩以为自己是有大义的,但是少年剧变,被送往京城,还被赋予了那样的一个任务之后,他就有所动摇。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不是这个立场,如果他真的只是京城那个落魄樊家的子弟,那么他是不是会一心辅佐太子?
但是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在面对元嘉的时候,无论是什么都变得无足轻重。如果有杀孽,他情愿自己扛着,他想元嘉简简单单当他的元元就好。
气运珠对樊浩轩:想太多。注:这句私聊。
樊浩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边顺着元嘉的头发,一边状似感慨:“气运珠好啰嗦。”
元嘉没有怀疑,直接就点头。他有点困,借着樊浩轩的胳膊换了个姿势,鼻子轻哼:“嗯。”
樊浩轩看着放在床头的气运珠。墨色的珠子上金色的光点不断流转,时快时慢,像是一副诡秘的星图。
光点在樊浩轩看过去的时候,几不可察地紊乱了一下。
气运珠:叛徒。
这句话没私聊,叛徒说的是谁,一目了然。
元嘉愣了愣,随即示意樊浩轩给揉腰。照理说,他这副身子骨不差啊,虽然底子是差了点,但是三年军营锻炼下来,外加上一年好吃好喝,又是各种药浴按摩地养着,怎么也应该比旁人强吧?现在他的腿也问题不大了,怎么滚几回床单就不行了呢?
“元元,打仗总得靠士兵的。现在有了气运珠的提示,我们已经省了很多事情了。可是气运珠只有一颗,我们也只有两个人。将来打起来,总不能面面俱到,我们不可能顾得上所有的地方。